从餐厅出来,顾长空接了一个电话,有事要回一趟医院。
我这几天牙疼上火,顾长空建议我到医院看一下,我就蹭他的车一起去了医院。
看完医生,我从医院出来准备回家的时候,看到了李岱。
一年没见,他瘦了很多。整个人邋遢,胡子老长,有些憔悴。
「岱哥?」和他在一起这三年,我总是唤他岱哥。
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时,已经晚了。
李岱回头看到是我,一愣。
他穿了件黑色T恤,头上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,整个人快要淹没在人群中。
他好像不敢相信是看见了我,他反复地确认后,才对着我笑了笑。
他的笑容温暖又阳光,像一块冰,慢慢化开,一如往昔。
我突然想到我第一次遇见李岱。
我一向是爱热闹的,那天本想出去玩的,最后却被室友江离拖着我去篮球场看篮球比赛。
李岱生了副好皮囊,看着周围人都疯了般给他加油。
我也不肯认输,喊得格外起劲,我的大嗓门响彻了整个篮球场。
李岱听见突兀的鹅叫愣住了,回头笑着我。
只此一眼,我便沦陷了。
犹如脚陷在沼泽地,一步沦陷,持续下沉。
那时我在想,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干净的男孩子呀,可真好看。
为此我就开始追在李岱**后面跑,一跑就跑了三年。
从记忆中抽回思绪,我有些感伤,李岱不再是曾经那个阳光明媚的男孩,而我也不再是那个一往无前的傅呦呦了。
***的间隙,李岱走了过来,他太瘦了,风吹得他衣服飘起时,似乎能把他带倒。
他:「你怎么在这?」
我:「你怎么在这?」
我俩同时发问。
我这人死鸭子嘴硬,还嘴损地跟了句:「还没死呢?」
李岱气笑了,把手里类似报告的东西往身后移了移:「快了。」
我瞪了他一眼,可真没意思,一见面就打嘴仗。
我掉头就走,打车回家。
走了很远,李岱在身后喊我:「呦呦。」
我站在原地,不敢回头,我怕一回头,就心软了。
和李岱在一起三年,我真的心软太多次了。或者可以说,从第一次心软,我就落了下风。才会导致让人家为所欲为。
「你要幸福啊。」李岱声音很大,像用尽了全部力气。
这声祝福真诚又坦然,却让我溃不成军。
去尼玛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