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沐安安就有打算请柳婆子帮帮忙,告诉她二姐一些关于大宅门里的生活规矩,别让她二姐被选上,去宅门里生活时两眼抓瞎。
不过后来传来刘老爷的消息,柳婆子就一直在帮着主家忙着招待送贺礼祝贺的人,整个人都连轴转,压根没有时间。
现在有时间了,也正巧她也在提与沐晚晚相关的问题,沐安安打算今儿同柳婆子说个明白,至于她会不会帮忙,那就是她的选择了。
沐安安道:
“二姐与我们是亲人,虽说不亲近,可到底还是一脉相承的。
过不了几天,她就要去沐氏本家,我们帮不了她什么,只能尽尽我们力所能及的心意。”
柳婆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,这两个孩子情深义重,是个好孩子,她答应尽量把沐晚晚的衣服做漂亮些。
沐安安和沐子平两人真诚表达他们的谢意,紧接着沐安安趁热打铁,请求问道:
“婆婆,我们出生就是在乡下,对富贵人家的生活一窍不通,你能不能当当我二姐的夫子,教教她?”
柳婆子有在富贵人家当过差,不过因为主家经营不善,养不起那么多奴仆,她就成为其中被卖之一。
对这样的人家不说很熟悉,她还是能说些什么的。
柳婆子道:
“我告诉你们一些富贵人家的规矩,你们记着回家告诉你们二姐即可,我就不当她的夫子了。”
沐安安和沐子平互视一眼,眼神里都是赞同的,他们都没有继续请求拜托柳婆子的意思,沐安安道:
“好,那就拜托婆婆了,我一定会认真记下的,定不会辜负婆婆的指点。”
柳婆子微微点头。
利用中午吃饭闲暇休息时间,她每日一边做针线活,一边告诉沐安安一些富贵人家的规矩。
沐子平就在一旁看书。
这样的时光枯燥又疲惫,却也容易度过,一晃就来到了五月初,距离本家来人带族里女孩子回本家的日子仅剩下三日。
这日傍晚在刘老爷家用过晚饭,兄妹两就带上柳婆子给做的衣服鞋子回了家。
如今的天气更暖和了,可洗热凉水澡还是不行的。
家里人依旧没有给留热水,他们也习惯了在回家路上带点柴火回家。
沐子平如今已经停药,他们可以利用带回来的烧更多热水,也使得他们两人能分到更多热水沐浴。
沐浴后沐安安就穿上了洗衣服,特意跑到河边同在洗衣服的沐子平旁,她在暗淡月色下转了几圈给她三哥看,臭美问:
“三哥,我好看不?”
沐子平其实压根都没法看清他家小妹的样子,却非常给面子道:
“好看,我家小妹最好看了。”
沐安安眉眼弯弯道:
“这次三哥啥都没有,我会继续赚钱的,下次全部都是三哥的啦!”
沐子平接受来自自家小妹的心意,温柔应了一声好,“走吧,咱们回家晾衣服。”
兄妹两配合晾好衣服,回了屋子,发现沐晚晚已经睡了,没有打扰她。
在翌日隔壁家鸡叫声中,兄妹三人带着朦胧睡意起床,沐安安将给沐晚晚的衣服拿给了她。
本来还有困意的沐晚晚瞬间醒来,垂眸看着放在她双腿上的新衣服和新鞋子。
衣服不像她穿过的衣服,没有任何刺绣花样,这件有着花团和蝴蝶,可以说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漂亮衣服,她疑惑看向沐安安和沐子平两人,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。
沐安安道:
“我说过我和三哥两人会尽力帮你的,全了咱们的同胞情义,它不是假话。”
沐晚晚得知她有去本家的机会,一直就在为穿着发愁,没有想到自家弟弟妹妹帮她给解决了。
沐子平见沐晚晚发愣,直接道:
“你收拾收拾一下,去灶房干活,我跟你说说富贵人家的规矩。”
沐安安昨儿回家路上就有同沐子平说了一遍柳婆子的指点,她三哥记性好,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她三哥记不住,所以她照旧背着背篓出门去了。
现在她扔石头砸野鸡野兔,一砸一个准,还不用去山中就去她家冬小麦地或是附近转悠就能逮到猎物。
沐子平得到她这样的说法,同时也要她保证不上山,终究没有阻拦她早上出门。
如今冬小麦还有一个多月左右就能收获了,杨氏没有再晚起,不下雨情况下,隔三差五来浇水,此外,她每天都会来转悠两三圈,再去看看田里看看秧苗一次。
沐安安每每都会避开她再行动,习武以及赚外块。
今儿她也不例外,待杨氏巡逻完她的麦田离去,她才正式进入她的活动时间。
同时她也会注意着时间,掐着点回家吃早饭,毕竟她错过早饭,除了她三哥会从牙缝留吃的给她,其他人压根都不会记得她。
要是说她没给这个家作出付出,她可以不吃,但每天她都有给这个家找野菜,偶尔会拿点竹笋或是螺蛳泥鳅等食物回家给家里打打牙祭。
然而这一家子人啊,完全忘记她和她三哥的付出,不带留一口的。
要不是怕沐常兴和杨氏这对凉薄父母死,她和她三哥会寄人篱下,她真不会再这么付出!
想想就不爽,沐安安甩甩脑袋,收起练武架势,捡几块石头去不远处长满杂草的未开荒之地打猎去了。
直到抓住一只肥胖野兔子,她藏起它,又去随便摘点野菜便回了家。
家里入不敷出,沐常兴和杨氏两人用借来的粮食招待了杨屠户,还将沐安安和沐子平带回来的月钱全花在买菜招待他上,压根就没有钱去买粮食。
招待客人就招待客人了这点没话说,可做父母的还不为以后生活做打算,那真让人生气了。
自家春耕后沐常兴不知道去找点活干,又去给大房免费干活了小半个月,半点好处都没有拿回家,还被沐安安大伯娘催着还粮食。
杨氏一天到晚不是去田地转悠,就是带着闺女去找野菜捡一天所需的柴火。
想法子赚钱或是找家里生存口粮的事情她也是一件没干。
家里又借大房粮食许久,大伯娘来催着还粮食。
大伯娘来闹腾时夫妻俩就如鹌鹑般领着他们的孩子们懦弱听着,完全不敢反抗。
一家子眼睁睁的,任由大伯娘在家里作威作福一番,拿走能拿走的好处离去。
随后杨氏就会同家里人埋怨,除了她长子不在其中,她会埋怨这个,埋怨那个,没有保护好自家东西。
反正就是一个意思——她没有错,全家是她的出气筒。
不巧今儿,大伯娘又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