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江颖点点头,放下心来。

“还有个事。”江丽递过来一个信封,从里面倒出来一张银行卡。

阮流苏拿起卡,看到背面的白条上写着银行密码,是她的生日。

“温礼下午来了一趟,你妈没给他开门,我回家时在家门口看见这个。”江丽继续说:

“里面有多少钱,我们没看,也没打算收,我身上还有点积蓄,够你妈半个周期的治疗,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,这钱你给温礼还回去。”

提到温礼,阮流苏脸上很明显的不高兴,她默默把卡收起来塞回信封:

“我知道了,小姨,你快和我妈去睡吧,我没事的。”

“用不用我陪你一起?”

刚分手没几天,江丽一边往外走,一边还在担心她会在温礼面前吃亏。

阮流苏摇摇头:

“没事的,小姨,正好我和温礼还有些事情没说明白,再说了,我们俩是和平分手,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。”

温礼确实没有出轨,订婚是温家长辈做的主,温礼穿了礼服到现场才知道。

为了家族的面子,他和未婚妻走完了流程。

直到朋友圈里有同学发了订婚宴的视频,第二天,颜禾转发给阮流苏看,阮流苏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
在面对阮流苏的质问,温礼解释,订婚对象是对温家生意有利,门当户对的,面对父母的恳求,他不得不同意。

温礼也把自己的打算和阮流苏说了,他可以把婚期往后拖几年,等接过家里的生意,站稳脚跟,再解除婚约,娶阮流苏。

真是可笑。

这人既要又要,还妄想让阮流苏当个地下小三,更没想过这对他的未婚妻公平不公平?

温礼是阮流苏父亲阮建明的学生,比阮流苏大四岁。

自阮流苏高中毕业开始追她,整整追了三年,大三的时候,在阮建明的劝说松口下,阮流苏才答应试试。

彼时阮建明还是颇具社会影响力的新能源风电专家,按照温礼母亲的说法: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。

所以当阮建明丑闻缠身,被逼跳楼自证后,温母就再没能看得上阮流苏了,着急给温礼安排订婚,也是情理之中。

最恶心的是温礼,在两边反复横跳,还送钱过来,搞得自己一副很深情的样子。

阮流苏对温礼是有感情的,但大多数感情来自于敬爱的父亲阮建明对温礼的认可。

她从小被保护的很好,江颖怕阮流苏早恋,中学时代盯她盯得很紧,导致阮流苏对感情的事一直很被动。

现在越往深处想,她就越觉得不该和温礼谈恋爱。

要是爸爸知道了温礼现在这个态度转变,怕在九泉之下也要气得不瞑目。

大概是晚上体力用过度,阮流苏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,睁眼醒过来已经是中午。

腰还有点酸,脖子和胸口上的草莓印时刻提醒着阮流苏昨晚发生了什么。

她下床冲了个澡,找了条半长袖长裙,遮住身上的痕迹。

吃过饭,洗完碗后,阮流苏掐着点儿带着江颖去医院补了些检查,又和医生敲定了江颖的治疗周期和住院时间。

送江颖回家后,阮流苏给温礼打了个电话过去。

电话打通,响了好久,没人接。

阮流苏又打了一个过去,没响几声,电话被摁掉。

过了几秒,温礼微信给阮流苏发来一个位置,又留了一句言:

“晚上八点,bluenight777包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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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阮流苏走后,斯见微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。

头一回尝试男欢女爱,这滋味太他妈绝了。

斯见微一直有着各类**极限的爱好,滑雪,射击,跳伞,潜水等等,每一项都能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。

但这些都没有今晚让他如此酣畅淋漓,神清气爽。

阮流苏的身体比她呈现出来的形象还要软嫩。

这么爱脸红一姑娘,却在两人同时攀上高峰后,温柔地接纳他绵长的吻。

斯见微觉得如果不是她家里有门禁,他甚至可以在这张床上和她腻上一整晚。

发小秦书淮到场的晚,到包厢时斯见微刚让司机把阮流苏送走。

他电话喊斯见微下楼喝酒,斯见微应下后,将脏了的衬衫和湿透的西装裤换下下楼。

再次回到包厢时,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,一身被情欲渲染过的餍足,连走路的步伐都带着意气风发。

秦书淮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,笑得很坏:

“可以啊少爷。今儿破处破了三个多小时,也算是你从男孩成长为男人的重要一步了,要不要哥儿几个给你开个庆功宴啊?”

“滚蛋。”斯见微连骂人都轻了很多,他坐下倒了杯酒,细细地品。

秦书淮扬眉继续调侃:

“哟,你自己看不到吗?你满脸都写着,我今晚体验特别好,爽爆了。”

可不是爽爆了。

爽到现在想想还觉得意犹未尽,斯见微都开始有点期待伦敦的生活了。

秦书淮也要和他一起去伦敦留学,迟早要和阮流苏见面。

斯见微不喜欢把私生活剖开给别人看,尤其是秦书淮这样带了消遣心思的。

他转移话题,问:

“阮流苏为什么这么缺钱,你这儿有消息没?”

秦书淮和阮流苏念得都是华明大学,多少听说了一些阮流苏父亲,阮建明的事情。

“她爸去年涉嫌性侵女研究生,被停职调查,这人要是倒霉,干什么都倒霉。”

他叹了口气回答:

“好巧不巧,去年临近毕业季,又有两名学生举报他学术造假,两件事儿一叠加,学校内部闹得挺大的。

华明调查组从阮建明人品和平日口碑出发,就强行把这事儿给压下来了,暂时把他从教授降为讲师,可能手上的课题受影响了,没抗住直接跳楼了。

被性骚扰的两名女学生打官司要了赔偿,阮流苏只能把房子给卖了。”

有时候模棱两可没有实际证据的事情,就是薛定谔的罪名。

阮建明这种地位,最注重风评和名声,再加上研究数年的课题受影响,心理打击远大于身体打击。

斯见微将铂金烟盒倒扣,敲了支烟出来。

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半天没说话。

秦书淮看不得冷场,又耐人寻味地轻笑了声:

“没想到少爷你对这小保姆的事儿还挺上心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