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天余古镇——消失的仪式

第二章天余古镇——消失的仪式

天余镇,我们到了镇上以后,戚导师带领我们去找旅馆。

吴东升这时问戚导师。

“老师,我们不是直接去野外吗?”

还没等戚导师说话,身边的申茉莉开口了。

“你寻思啥呢?我们这可是正正经经的考古!当然要住得好点。”

她的态度很不好,我明白申茉莉的意思,她感觉前面在戚导师那里丢了面子,就要找一个出气的地方,吴东升这突然多嘴问了一句,正好撞到了枪口。

丁小勇随后附和。

“就是就是,啥也不懂,虽然我们带了装备,但是你懂啥叫应急不?”

吴东升当场翻了白眼,无故躺枪不说,还同时被两个人一起针对。

偏偏这时候戚导师来了句,丁小勇和申茉莉说得对,有些装备就是拿来应急的,并反问吴东升是不是小说跟电影看多了。

我亲眼所见,吴东升已经风中凌乱。

申茉莉这时脸上露出得意,那是一种终于取得胜利的表情,溢于言表。

我看到这个场景,哭笑不得。

又一转念,能让她保持这种高高在上,也挺好的,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她会生出什么事端。

至少她在学校时是这样的。

有好几回都因为感觉自己吃亏,无缘无故的就跟人发火,惹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端。

这里不是校园,大家都是同学,会看面子不愿意计较。

我很担心,她惹上了社会上的一些闲杂人等,会是什么结果。

现在看来。

我不必再有这样的担心。

天知道我一个学考古的,为什么要杞人忧天这些事情。

一路上戚导师好像都没有流露这方面的担忧,事后想想,我又操得哪门子闲心。

随着住下来以后,一晚无话。

第二天,天才蒙蒙亮,我们都被轰鸣的鞭炮声吵醒了。

“这什么情况,不是平时禁放吗?”

“唉,这天还没亮了,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?”

抱怨归抱怨,但是外面的鞭炮声该怎么响还怎么响。

不但有鞭炮声,还有唢呐声。

这简直比过春节还要热闹,换谁也被吵得睡不着,丁小勇抢先一步跑到外面看啥情况。

就算他没跑下去看,我们也大概猜到了,这应该是有新人结婚。

农村对于禁燃禁放,好像也没那么严格,更何况这对结婚的新人紧随时代,用的是电子鞭炮。

在乡下,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要热闹隆重一些,好像也不存在扰民这一说。

正所谓入乡随俗。

有些事情没必要太过于认真。

不管怎么样,这觉是睡不成了,看了眼时间,这会儿街边一些早餐点,也该出摊了。

大家干脆下楼,随便吃点早点,然后做些准备工作好去野外。

随便找了个早餐摊,大家坐了下来。

刚一坐好,戚导师开口了。

“这里的婚俗习惯倒挺奇特的。”

我顺眼望过去,并没有觉得哪里有特别,我也参加过几次婚礼,感觉大同小异。

戚导师这时候指给大家看。

“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花车?”

我和大家顺声望过去。

“没什么特别啊,不都是正常的鲜花吗?”

戚导师笑着说我们几个不够细心,往往一些发现,都是这些被忽略的细节。

细节?

我脱口而出,发出疑问。

戚导师这时才告诉大家,花车上扎满的鲜花的确是婚礼用花的常见品种,但是特别就是特别在,下面铺垫的叶子与众不同。

一边说着,戚导师拿出了照片。

“你们比比看看,是不是下边铺了滴水观音的叶子。”

这时候车队走远了。

我们想要确认,总不能跟傻子一样在后面追人家结婚的车队吧,就算是想沾喜气,也没有这样的沾法。

戚导师把摊主叫了过来。

“你们这边结婚时,有这种习俗吗?把滴水观音叶子垫在花车下面。”

老板听后解释道。

“都这样啊,老辈传下来的。”

“老辈传下来的?有多久?”戚导师这个追问,把老板问愣了。

“先生你这话问的,我没法回答啊,我哪知道具体多久?反正就是老辈传的。”

在戚导师的追问下,我们得知一些更具体的情况。

有些事情,也是摊主听他爷爷那辈人说的,以前还兴上花轿,并且一些流程比这会儿复杂多了,花轿必须是八抬,还有十里红妆啥的。

后来改成了燃放红鞭,从迎亲队伍出门,一路不断,形成红鞭铺地的壮观场景,两家要是距离远点,场面可比“十里红妆”壮观多了。

接着摊主又跟我们说,现在已经简化了许多,反正结婚嘛,家家都这么个过程,家家差不多,就是婚车录像这一套呗。

摊主说得倒也详细,但是没一句提到,为什么要用滴水观音的叶子垫在花车下面。

就这样吃过早饭后,戚导师跟大家说,今天暂时不急于去野外,不如就在镇上打听一下。

“想要找到线索,从镇上一些民俗入手,不失为一个选择。”

听了这话,我看到同来的李宝源表情有些失望。

随后他站了出来。

“啊?打听民俗?不去野外?这算哪门子考古嘛?”

李宝源发现接连不断的疑问,堪比灵魂三问!

戚导师笑着又加了一问,他反问李宝源,道:“不算吗?这难道不是考验并追寻古代的习俗?所以从广义来,你觉得算不算考古?”

两人各自发出“灵魂三问”,把包括我在内的其他,都整得相当无语。

别人我不知道,至少我的认知当中,李宝源说这话没毛病。

按戚导师这样的广义法,任何专业都可以往考古上面靠,比如哲学、地理等等,总之除了正牌的历史专业以外,任何专业前面只要加上一个古字就行了。

他前面还说,一些问题留给历史学家和哲学家去思考,这会儿就什么都要往考古身上靠,简直自相矛盾。

好在申茉莉跟丁小勇两人,这会儿没反应过来,不然我真担心,因此又要引发一场无休止的争辩。

戚导师这个人,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,就是认定一件事情,就会一门心思做到底。

这种性格固然适合钻研学术,但往往给你的印象就是一根筋、认死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