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进来的人正是北境作战指挥官晏南飞。
在无法阻拦陈昆仑离开后,他火速上报上级,立刻赶来南州。
更是调遣了当地军队,前往阻止悲剧的发生。
可他看见了什么......
赵虎浑都是那些牲口的血,人也进入了疯狂的状态,一边吼叫,一边见人就杀。
“赵虎!住手!”晏南飞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住了,怒吼道:“这不是战场,这是和平之地!”
“嘎嘣!”一声,赵虎正折断了一个人的脊椎。
他慢慢的扭过头,猩红目光如同是鬣狗一般。
他龇牙咧嘴,冷冷发笑:“我倒宁愿他们都是敌军!”
说着,又是一刀,一个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了晏南飞的脚边。
“疯了,你简直疯了!我以北境指挥官的身份命令你,住手!”
军令如山,赵虎停了下来!
他穿着军装,就是守家卫国的战士,所以他停了手中的刀,“啪”的一声,行了个军礼!
随即开始解开扣子,脱掉军装......
“赵虎,你做什么?别忘了,你的身份!”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,晏南飞的声音明显透着慌乱。
“作为一名军人,为国家流血牺牲,是职责是荣耀。”赵虎严肃的目光缓缓从晏南飞的脸上扫过,铿锵如铁说道。
“天王是我所追求的信仰!”
“他们羞辱残害了他的姊妹!”
“他们折磨逼死了他的父母!”
“他们还活生生的割掉了他女儿的双肾!”
“那只是个四岁的孩子......甚至她还没机会牵着父亲的手!”
“枪林弹雨没能要了我的命,多少弟兄性命守护的人却给了我们致命一击!”
“既如此,他们不必存在!”
赵虎丢掉了以已为傲的军装,血泪盈眶,一声悲呛哀鸣声从他喉咙里吼出来,再次握紧了那把刀......
“不......不要啊......”晏南飞战栗着。
从知道天王女儿死亡的那一刻,他就知道,天要塌了!
何为守护?
他这又何尝不是在守护?
慌乱之际,晏南飞忽然瞥见阴暗处的铁笼,瞳孔一阵收缩,心口也是揪的疼。
他也是怒火滔天,天王为刀,他为刀鞘。
“赵虎!”一声怒喝,晏南飞指着铁笼:“看你身后!”
铁笼之中,两个被铁链锁住的女孩紧紧相拥。她们的身上溅满了血污。
大一点的女孩紧紧的将小一点的护在怀中,即使已经吓得魂不守舍,但大一点的那个依旧颤抖着护在身前。
“赵虎。”晏南飞的声音柔和了许多,循循劝导:“看见了吗?这就是我们要守护的。”
“为的不就是让我们的孩子们,远离硝烟和战火吗?”
“别让他们的双眼沾满血,好吗?”
“啊!”赵虎又是一声怒吼,“噹”的一声丢掉了手中的刀,双手抱着头,痛苦不已。
晏南飞松了一口气,还好是安抚住了一头猛兽。
“对了,天王呢?”晏南飞赶紧问道。
赵虎抬起头来,眉头紧蹙:“刚才,还在阁楼!”
“火速清理现场,逮捕伤员和活口。”晏南飞下达一条指令后,立刻上楼。
阁楼的木板踩的吱呀作响,肮脏的手术台上,铺上了挂满勋公章的军衣。
孩子小小的身子平躺在上面,双目紧闭,脸上是没有血色的白。
而此刻,孩子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细细的银针,一旁的陈昆仑汗如瀑布,却依旧在运气行针。
两人在看见这套阵法的同时,都暗松一口气。
是九阳神针。
这套阵法,能够护住经脉,止血止痛。不管伤势多重,都能护住最后一口气,争取到抢救的时间。
凭借这套阵法,陈昆仑在战场上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。
在持续二十分钟的反复施针和抢救后,孩子总算是有了一丝呼吸。
“太好了,欣欣小姐有救了!”赵虎抹了抹眼眶。
“太好了,南州有救了!”晏南飞悬在嗓子眼的石头,落下来了。
“报告!外面来了一辆宾利,让你立刻去见他!”守在外面的士兵匆匆来报:“他说他是就京都金家!”
晏南飞浑身一颤,倏地转过身来,大声道:“赵虎留下,我一个人去!”
自古多少英雄将领,没有倒在枪林弹雨中,而是死在了政治的软刀子中。
牵扯到金家,他不敢大意。
京都内政,国主之下,两位相爷,四大护国公,十二位阁老。
金家老太爷身为十二阁老之首,又且是泛泛之辈。金家整个家族,一人得道鸡犬升天,早已经雄霸一方的存在。
南州这种小地方,金家主家随便来一个人,在这儿都是一手遮天的存在。
晏南飞走出门的时候,宾利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。
晏南飞临时调遣的当地部队,炮兵团团长此刻正哈巴狗一般,讨好的对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笑。
“长官,这位可是金家长媳妇柳依依的弟弟,柳下挥。”
晏南飞的脸色更冷了,他听说过这人,京都有名的人物。不学无术,游手好闲,仗着和金家有点关系到处狐假虎威,为一方祸害。
他怎么来了?
晏南飞眼神犀利的扫过身后的人,正好看见重伤的李强手里握着手机,脸上是得意的笑。
“我是北境高级作战指挥官......”晏南飞话说到一半,被人打断。
柳下挥吊儿郎当的斜视了晏南飞一眼,嘴巴里发出“嗤”的一声,懒绵绵的说道:“原来是北境那边的大老粗啊!”
“我说你们不在北境那边卖命,来这儿瞎凑什么热闹?”
此话一出,晏南飞胸腔之中烈火焚烧。他好歹也是一名军官,竟然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如此轻视。
好一个野蛮人,好一个卖命!!!
晏南飞双拳紧握,指甲狠狠掐进肉中犹不觉痛。
但他必须要忍,这一次的事情本就充满阴谋。一旦他情绪失控,落入陷阱之中,那害得就是陈昆仑。
“我姐姐病重,这个地方的人救了我姐的命,他们都是功臣,现在立刻将人放了!”
“至于你们杀了的人,等会儿我再和你们算账!”
柳下挥目空一切,鼻息仰人的命令道。
晏南飞肺部都要气到炸裂,咬牙切齿的说:“他们是杀人犯,绝不能放!”
“我说你特么的有病吧!”柳下挥的眼神顿时凶狠起来,嚣张跋扈的呵斥道:“三分钟后再不放人,信不信我金家断了你们的粮草,你们就只有在那蛮荒北境等死吧!”
轰!
一口咸腥味瞬间涌上喉头,晏南飞牙齿咬的咯吱作响。
“好大的口气!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,敢断北境的粮草!”
一道冷笑声由远而近,声音如苍穹上空落下,掷地有声,震的人发懵。
陈昆仑阔步而出,赵虎紧随其后,一眨眼的功夫,人已经站在了柳下挥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