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四

第4章四

6

他说完又补了句:“陈医生很喜欢许淼小姐的,为了她经常半夜跟人飙车,您收了钱比较好,不然许小姐不开心,我怕您被牵连。”

话音刚落,他抬起头看到陈冕吃惊地喊着:“您怎么在这?”

此时陈冕注意到我的情况,脸色变了又变,从惊恐到恼怒:“你别吓我,何沁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“我都说了有事,你还跟踪我跟到九华山去了?你是不是有病!”

他心虚了,每次做错事就先把错盖在我头上。

许淼在旁边捂着嘴:“天呐,好多血,你不会是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吧?”

儿子则喊着:“好腥啊,妈妈你尿了什么出来,好丢人。”

他又拉着许淼离我几米远:“淼淼姐姐可别被她传染。”

这就是我如珍如宝养大的儿子。

在看到我一动不动时,他终于慌了,扑倒在我身上:“妈妈,你别吓我!”

门外的医生赶紧把我送去抢救室抢救。

经过几小时的救护,我的血止住了。

睁开眼就看到他们父子眼巴巴地看着我,一个给我端茶一个给我倒水。

以前从来不觉得他们像,现在一看确实像,都不爱我。

陈冕喃喃道:“我不知道踹的是你。”

看着他们关怀备至的样子,我都怀疑是不是换了老公和儿子。

相处这么多年,我竟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实的他们。

7

我看着他们:“你踹的那脚让我流产了。”

“医生说是女孩。”

“但我想应该不只是踹的吧?我跪了那么久早就感觉不对劲,但为了陈安的性命我坚持下来。”

“你们俩就是杀死她的凶手。”

“在陈安装病哄她,你飙车哄她踹我时,孩子就死了。”

我每说一句话,他们的脸就白上几分,直到最后哆嗦着嘴唇也没说出什么。

窗外下起了暴雨,灰暗的天空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束缚着我。

从前我们三人最喜欢在下雨天一起欣赏雨景,桌上摆着零食。

互相逗趣着,从许淼出现后就不一样了。

他们父子与我坐在一起的时间比不上许淼的一天。

再深的情也在变心的时候磨光了。

我看着他们父子,掀开裤腿,膝盖上都是淤青:“还记得我的膝盖怎么回事吗?”

其实不只是陈冕当初成植物人时我跪过九华山。

陈安小时候体弱我也偷偷出来跪。

不知是佛祖真的善待我还是什么。

我每次求平安,他们就真的平安了。

而我的膝盖也落下病根,每次上九华山不是下大雪、大雨,就是暴晒。

当天气变了我的膝盖就隐隐作痛。

这些事我都与他们父子单独说过,可惜他们都不放在心上。

慢慢地,他们也想起过去的事了。

俩人眼眶都红着,扑在我身上:“还会再有的。”

下一句话让我彻底心寒:“许淼她没有恶意的,刚才打你的事别追究了。”

陈安也觍着脸:“妈妈,淼淼姐姐最善良了,你不会忍心为难她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