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过不久,就是我的二十五岁的生日宴,像我这种生日宴会,说是庆祝生日,实际上更像是一场大型的交际会,各个圈子的人相互寒暄引荐一下罢了。
生日当天,我穿上了高定礼服,踩上镶钻的恨天高。正在化妆的时候,小助理突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。
一看这架势,我心里就暗叫不好。
周言平时爱怎么闹腾我不管,但是今天各家有头有脸的人都在,这个时候出事,我们沈家怎么下得了台?
我推开化妆师的手,抢先一步开口问道:「怎么了?」
小助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,才颤颤巍巍地告诉我:「周言和安家那个少爷,为了他那个前女友白婉打起来了。」
我大脑空白了一瞬,立马提着裙摆,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。
小助理急忙跟在身后。
当我抵达现场的时候,周言与安肖已经扭打成一团,周围看热闹的人围成了半圈。
而白婉则是一副哭唧唧的模样站在一旁不知所措。
安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他脑袋上被我砸的孔才刚刚好,又来惹事。
周言也是。
我快步走上前去,动动手示意保镖们上去拉人。
一队保安冲上去,可短时间真难以拉开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。
我正苦恼着周围不断闪烁的摄像机拍到的黑料怎么处理时,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的两人就撞上了我面前巨大的香槟塔。
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,大家避之不及,尖叫声不绝于耳。
所有玻璃碰撞发出刺耳的震天响动,我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紧绷的弦「啪嗒」断裂,面对倒塌的香槟塔眼前一黑,一时之间做不出任何反应。
那一夜,我也是听到这样的枪响。
就在我以为我会被砸到的时候,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,结果没踩稳,向后狠狠一崴,刺痛感让我瞬间清醒。
「沈宁,跑啊。」不知道是谁在说话,但听声音并不是我认识的人。
没等我反应,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就将我拽了过去,没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。
几乎是我们俩贴近的一瞬间,无数的杯子倾泻而下。
我一头撞进男人的怀抱,他围过来把我圈住,死死地搂在怀里,这样,碎片打到的就只有他,我甚至能感觉到周围飘过了许多纷飞砸落的碎玻璃碴,还有很多砸在了我们身上,很疼,只是他宽阔的背好像为我挡下了许多。
难以想象,刚刚我时面朝着香槟塔的,如果只有我自己会怎么样。
这个几乎为零的距离让我能清晰地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木制香。
他个子很高,比周言还高。
我在他怀里回过神来,仍然觉得心有余悸,再加上脚踝处的肿痛使我动弹不得,我就只能维持这侧脸紧贴面前人胸膛的姿势。
香槟塔倒塌后,众人惊魂未定,提前恢复理智的几个人已经开始指责刚才的始作俑者。
「傅先生,您没事吧?」一道男声拉回了我的思绪。
傅先生,傅家我唯一没见过的就是那个刚刚回国的继承人了。
一大堆西装革履的安保人员姗姗来迟,我冷静了两秒,赶紧从这位傅先生的怀里退出来。
可一动,撕裂的痛感瞬间将我裹挟,本来第一次这样见面就够失礼了,我想好好和傅承泽道个谢。
结果我根本就站不稳,一个后仰,「哐当」一**摔在了地上。
「唉。」傅承泽的手停在半空,我已经摔了个狗啃泥,地上都是些玻璃残渣。
我痛得倒抽一口凉气,一抬手,全部都是血。
「沈宁,没事吧?」周言仿佛是现在才想起我,听到他是声音,我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。
只是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愣住了。
我自顾自地解着高跟鞋,等到脱下两只鞋的时候,有人抢先我一步将鞋提了起来,我顺着这修长的手看去。
下一秒,我被腾空抱起了。
我被傅承泽单手给抱了起来,他另外一只手提着我的高跟鞋,刚刚的失重感让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。
意识到眼前这个情况的时候,因为害怕掉下来,我手上的力道反而更紧,没有松。
「你要带我女朋友去哪里?」周言向前一步,拦住我们两人的去路。
我偏头看向男人的侧颜,突然理解刚才周言愣什么了。
像,真像,只是傅承泽更像我的小哥哥,也更好看。
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。
脸部线条优越,鼻梁更是有着傲人的弧度,一双桃花眼眯起来的时候不自意地勾人。
同样的,也让人觉得危险,他眼眸深沉,声音冷下来几分,反问道:「女朋友?」
虽然他是在和周言说话,但我觉得这句话是在向我质问。ȳź
这人,真冷啊。
这瞬间尴尬的气氛,我哪里敢吭声。
可就在我心里默默祈祷傅承泽赶紧别问了、先带我离开现在再说的时候,就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:
「下来,自己走。」
「啊?」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还没等再多说什么,就被放在了一块保镖们刚刚理出来的、没有玻璃碎渣的空地。
傅承泽弯腰把鞋放在我身侧,然后抬头冷冷扫了我一眼,淡漠地吐出两个字:
「回见。」
「傅先生……傅……」我话还没说完,他们一行人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