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寒假的第一天,我的儿子淘淘永远离开了我们,那天本应是他的生日。

我在外出差,前一天晚上,我曾向他承诺,一定会在生日当天回家与他团聚。

电话中,他的声音低沉,透露出一丝失落:“爸爸,我答案成绩不理想,这个生日就算了吧。”

我刚想安慰他,却听到妻子温明月的怒吼:“你这是在装给谁看?谁亏待你了?这么小就会演戏,长大了还得了?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!”

电话被挂断,我心中充满了愤怒,决定回家后要好好和温明月谈谈孩子的教育问题。

然而,这通电话竟成了我和淘淘的永别。第二天,我再也无法联系到他。

心急如焚的我,连夜赶回家,却被告知淘淘被留在了学校。我急忙请求学校帮忙寻找。

当我风尘仆仆地赶到,却只等到了淘淘的噩耗。

他因突发心脏病离世,尽管他的心脏一直不太好,但这些年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他,从未出现过问题。如今,他却在阴冷潮湿的废弃器材室里离开了我们。

我颤抖着揭开白布,看到淘淘那青紫的脸庞,曾经***的小脸上布满了干涸的泪痕,显得无比痛苦。

他的眼睛紧闭,是医生合上的,我的儿子,他死不瞑目。

我跪倒在地,抚摸着淘淘冰冷的小手,心如刀割。

我为他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还放在后备箱里,他却再也收不到了。

从其他老师那里,我得知是温明月在家长会后坚持让淘淘留校,而她自己却不知去向。

我愤怒地拨打温明月的电话,经过多次尝试,她终于接听。

“陈季,你疯了吗?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!不知道成成在复习吗!”

成成是淘淘的同学,温明月对他格外关照,我曾不解其原因,后来才知道成成是她初恋男友周衡的儿子。

我愤怒地质问她,她却理直气壮:“成成刚转学过来,我作为班主任多照顾一点有什么问题?陈季,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卑鄙!”

成成的成绩平平,温明月却每天给他单独辅导,而对淘淘则是冷漠的打压。我曾试图劝说,却被她无情地驳回:“你懂什么教育?就你儿子那点本事,我不严加管教,谁知道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!”

“你看成成,上次答案又进步了一名,再看看你儿子,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!”

即使在这种时刻,她还在念叨着成成。

我怒吼道:“温明月!你是怎么当母亲的!你把淘淘一个人留在学校,你知不知道——”

“你给我闭嘴!”她尖刻地打断我,“那个孩子就知道撒谎,这次答案才考了第三,都是你惯的!”

“这么小就满口谎言,还说自己要死,你告诉他,如果真的想死,就去马路上找车撞,别让我再烦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