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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贺寻礼相爱十年,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。

人人都说,我一个唱昆曲的能嫁给他,是祖上积德。

但婆婆死后,他竟让我在婆婆的葬礼上唱曲,说这是婆婆的最后遗愿。

事后,我名声扫地,被网友怒骂“颠婆”,他却没有为我解释。

反而抱着白月光冷笑看向我:“如此伤心,为何不陪她一起去了?”

我笑着离开后,他却又疯狂求我回去。

正文:

在婆婆的葬礼上,我见到了温静语。

她穿一袭白裙,眼角垂泪,鞠躬的姿势标准,神情也哀痛欲绝。

除了我,没人看到她嘴角那抹得意的笑。

在一声声的“节哀”中,温静语对我说:“霓音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。”

贺寻礼就在我身旁,他也听到了这话,却无动于衷。

我攥紧手指,只当他满心哀伤,无心和温静语计较。

“你先去休息会吧,这里有我。”

我看着贺寻礼怆然的面容,心痛极了。

即便为了丧礼,连轴转三天,我也愿意为贺寻礼撑下去。

贺寻礼深深看了我一眼,开口时声线温情:“辛苦你了。”

有他这句话,还有这样温柔的目光,我承受的苦难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
我望着贺寻礼离去的背影,忽然想起温静语,也是朝那个方向离开的。

我的心脏骤然被揪紧。

不,不会的,他们早已没了联系,贺寻礼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胡闹。

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罢了。

我这样给自己洗脑,砰砰直跳的心脏终于安定下来。

丧礼顺利进行,到了合棺的吉时,贺寻礼突然叫停了流程。

他走到我身边与我商量:“音音,妈妈生前还念叨着想听你唱戏,你再给妈唱一首。”

“就唱你最擅长的《续春来》。”

我愣住,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
这是首欢喜的曲子,哪能在葬礼上高歌,这是对逝者的不敬,更是我作为儿媳的不孝!

我正想拒绝,贺寻礼却低声恳求:“...阿音,你连妈妈最后的念想也不给她吗?”

不等我细想,贺寻礼擅自做了决定。

他通知司仪,在祭台前铺开了一个舞台,喜庆的红色地毯刺眼极了。

婆婆才不到六十岁,算不上喜丧,来宾们面色肃然,非要贺寻礼给个说法。

但他去处理其他事情,没有及时露面。

完全是司仪在主持:“下面,将由贺太太为大家带来一曲《续春来》。”

“什么?她要唱《续春来》,真是不分场合啊,她婆婆都没了!”

宾客们不知晓原因,只觉得我不孝。

我的喉咙仿佛被胶住,一字难发。

贺寻礼想让婆婆走得不那么难过,我能为他做的事不多,既然他想,那我就如他所愿。

因为他是我的丈夫,是我爱了十年的人。

我深信他不会害我,而且是婆婆的遗愿。

我定了定心神,戏腔信手拈来。

一瞬间,肃然悲怆的灵堂中,洋溢着欢快的腔调。

我闭上眼,不去看来宾们愤怒的面容。

然而,才唱到中场,温静语突然冲上台。

她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厉声斥责:“霓音,你对得起阿姨对你的喜欢吗?!你这是不孝!”

来宾们纷纷附和,甚至有人说:“要是贺少当初娶了温**,说不准贺董能长命百岁!”

“不是的!这是婆婆的遗愿!”

他们怪罪我克死了婆婆,我辩解无用,下意识寻找贺寻礼的身影。

人群外围,熟悉的身影转身离去。

“寻礼,你给他们解释——”

贺寻礼像是没听到,径直离开了灵堂。

他把我抛下了,让我独自承受众人鄙夷的目光。

温静语弯唇,她笑容灿然,好似这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中。

难道...这是她和贺寻礼故意设的圈套?

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一秒,被我立刻否决。

试论哪个正常人会恶意搅乱自己母亲的丧礼?

贺寻礼自小知规守礼,这种不孝的事情万万不会做。

十分钟后,贺氏的律师到来,他当场宣布遗嘱:“贺董手下百分之五十的股分将转移至贺太太名下。”

婆婆只给贺寻礼留下了一些房、车和不动产。

最值钱的公司竟然留给了我。

现场针落可闻,若说前一秒的喧哗是质疑,那么这一秒的寂静就是忌惮。

这些人担心我成了贺氏的掌门人。

但总有不怕的人,温静语用力推开我。

肩膀处的巨痛袭来,我猛地回过神,“温**,你这是做什么!?”

温静语拿过麦克风喊话:“贺董生前也未想过,自己宠爱的儿媳竟这般不孝,这样的白眼狼怎么好意思拿遗产!”

灵堂的死寂被打破,不知哪个角落传出一声应和。

“对,这样的人不配继承遗产!”

“如果你有良心,就把股分全部交给贺少!”

我被逼到绝境,还在找寻贺寻礼的踪影。

温静语狠狠扯住我的手腕,她尖利的嗓音令我耳膜发胀。

“贺寻礼不会来帮你的。”

她犹如鬼魅般的声音幽幽响起,“因为...你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