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大物理院士第一次见我时,就断言我未来会开辟物理届新的里程碑。
他们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天才,无师自通,过目不忘,举一反十不足以形容。
我恭顺谦卑,承诺三年后与他北大相见。
但我食言了。
三年又三年。
即使我已经被管家接回,脚踩在这栋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别墅之中。
被送进荒僻山村中的记忆仍就紧紧缠绕。
外伤易愈,心疾难医。
我的弟弟陆知鹤被派到门口迎接。
我如同一副行将就木的枯骨,在他面前沉默又木然地站定,只匆匆地抬头望了一眼,又迅速低下。
他紧蹙着眉,没有半分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的欣喜。
只有不屑与厌恶。
许久没有直面他人,我无措地捏紧衣角,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曾经的折磨在我的身体和灵魂之上都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。
我早已成了听到男人声音就会紧张恐惧,产生应激反应的惊弓之鸟。
就在我艰难的调整呼吸之际,他嘲讽的声音响起:
“陆宛意,你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?宛然姐在那个村子里生活了十几年都没事,怎么你只是在那里留了三年就要死要活了。”
我无力地摇摇头。
想要解释,话语却堵在嗓子里,辗转几回最后变成一句怯懦的抱歉。
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……”
我不敢抬头,身子快要低到尘埃里,自然也就错过了陆知鹤脸上一瞬而过的凝滞。
“你之前……”
你之前不是这样的。
我默默在心里将他的话补全。
如果是之前的我,没有经历过那些折磨屈辱的我,在听到这些之后应该狠狠教训他一顿。
因为,虽然陆知鹤只比我小三岁,却是由我亲手带大。
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,我是他最爱的姐姐。
也是陆家唯一能管住这个百无禁忌的纨绔小少爷的人。
一拳打在棉花上之后,陆知鹤的表情更加暴躁。
他一脚踢翻了门口的花瓶。
“你以为这样就就能赎清你的罪过了吗?!你做梦!”
“把她碰过的东西全扔了,脏死了,晦气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