洱城，城主府。
尉迟文坐在榻上，衣上沾满了血迹，脸色有些苍白。
城主府的大夫正在为他处理伤口。
此时，尉迟文正在回想白日里发生的事情。
“跟上次是同一批人吗？”他问。
“是。”
侍卫长很肯定的回答。
无论是出手招式还是穿着打扮，这次的黑衣人都与上次截武器的人一样。
尉迟文闻言，神色微沉。
上一次他们是在离洱城十里地的地方被截了武器，死的只是城主府的侍卫。
但这一次，武器从潞城运送出来，直到两城交易之沈，那群黑衣人才现身。
“这次他们不是冲着武器来的，是冲着我来的。”
那些人招招致命，从现身到最后仓惶离开，都没有看过武器一眼。
尉迟文眼神冰冷，沉声吩咐：“不用让人查了。”
侍卫长有些诧异：“城主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？”
“大概能猜到。”
尉迟文的脑海里闪过沈衍之的身影。
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，那些人应该是他派来的。
侍卫长虽然还有些疑惑，但也没再问。
……
夜里，尉迟文起了高热。
守夜的小厮听到房间的动静，以为他要起身，便推门进去想要伺候，这才发现。
他惊慌失措的去通知了管家。
而此时的尉迟文迷迷糊糊的做起了梦。
梦里，沈嘉楠正在厨房做饭。
尉迟文看到她的身影，心中很是惊喜。
“嘉楠！”
他大步上前，想要从她的身后拥住她，却扑了一个空。
尉迟文愣了一下，以为刚才是自己的幻觉。
但他回过头，却看见沈嘉楠还在原地。
“嘉楠……”
他又唤了一声，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，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子，而她没有任何感觉，仍然忙着做饭。
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，想不明白人在眼前，为何无法触碰。
之后，尉迟文看着沈嘉楠将菜都装入食盒，提着离开厨房。
他连忙跟上去。
城主府一片安静，不知为何，路上竟没有看到一个下人。
但此时的尉迟文心神都放在沈嘉楠身上，忽略了这一点。
他跟着沈嘉楠来到正厅，竟然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，而那个自己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，甚至还将那个食盒的菜喂狗。
看到沈嘉楠失落又难掩难过的模样，尉迟文心疼的不行。
他怒视着另一个自己：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？”
眼看着侍卫拿着食盒走了出去，他怒喝道：“站住，不准去！”
他想追上去，把那个食盒抢过来，却在刚踏出正厅的时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束缚住。
随后，他不由自主的跟在沈嘉楠的身后。
他看见她咳血，看见她颤着手把血迹擦拭干净，看见她给自己绣着千层鞋底……
这一幕幕，都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他的心中啃噬，带来密密麻麻的疼痛。
夜色渐浓，沈嘉楠垂头绣鞋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，到最后只剩下尉迟文一个人在幽深的黑暗里。
“嘉楠！”
他想要追上去，却觉得腿脚万分沉重。
“九爷？九爷……”
尉迟文好像听到叶卿羽在叫自己，但他环尉四周，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影。
他不禁有些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