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上来找我,要不然等你到了,人应该很多了。”
周景逸:“......你不要告诉我,你是爬上去的?”
“嗯。”
“......”
沉默是今天的寺庙!
他一字一句回:“知、道、了。”
池砚舟没理会他语气中的阴阳怪气,挂断电话,继续朝上走。
将近一个小时,他踏上最后一个台阶。
清晨的山间透着一股凉意,饶是如此,他的后背沁出的汗打湿了他的衣衫。
周景逸和陈讫已经到了。
看到他后,周景逸恨铁不成钢:“你可真有毅力!”
池砚舟勾了勾唇:“没有毅力也走不到这里不是。”
周景逸懒得跟他说话。
陈讫眼神晦涩不明,问了句:“这个庙,灵吗?”
“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?”
陈讫单手抄兜,眉眼不同于池砚舟的温和,多了桀骜和张扬,说的不清不楚:“起码有个盼头。”
周景逸:“......”
“你比赛输了?”
周景逸摸了摸下巴,“不应该啊,你赛车这么厉害?输了?”
陈讫冷嗤:“怎么可能!”
“你们聊,我进去了。”池砚舟从他们身旁绕过,进了庙里。
陈讫心里纠结一番,跟了上去:“我也去。”
周景逸左看看右看看:“那我呢?”
没听到回答,他看了看上面的几个大字,心一横:“算了,小爷也信一次,希望能碰到她。”
……
接下来几天,为了交接工作,姜织眠每天都忙到老晚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次说清楚了,楚佩英不像之前那般针对她,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躲着她。
安晴晴见状咋舌:“她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?”
姜织眠一笑了之:“可能是良心发现吧。”
对于这件事,姜织眠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平静的生活在一个夜里打破。
姜织眠睡得迷迷糊糊,电话里满是醉意且痛苦的声音从贴着耳朵的手机里传出来:“眠眠......”
这个声音,成功将她的困意全都散去。
看了眼电话,是个陌生号码,心下了然。
她刚准备挂断,就听到那头断断续续又脆弱的声音:“眠、眠眠,别挂......疼,眠眠,我好疼......”
姜织眠的手指一僵,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内尤显得粗重:“沈迁越,你在哪?”
“我在,在酒吧......眠眠,你来接我,好不好?”
他的声音满是悲伤祈求,又似乎含着希望,具有几分破碎感。
姜织眠深吸一口气:“你在那里等着。”
而此时的狂夜·酒吧。
沈迁越醉醺醺地倒在沙发上,底下满是喝空的瓶瓶罐罐。
他身体蜷缩成一团,发着微弱光亮的手机被他紧紧抓在手里贴着耳朵。
生怕那头挂了电话,他一下没一下说这话。
“别不,要我......眠眠。”
“其实不是我,那次不是我......”
“他们都走了,谁也不要我......”
他脑子混沌的厉害,一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。
耳边响起温柔但疯狂的声音:“阿越,永远不要相信爱情,永远不要动情......”
“阿越,爱一个人不得善终。”
“阿越,你要离开这里,要报复他,报复......”
声音充斥着他大脑的每一寸神经,沈迁越痛苦地捂住脑袋:“不是,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“阿越,只有我才会真心爱你。”
“阿越,不如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。”
“我们要让那个男人后悔......”
“这样以后你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......”
“......”
“不是,”沈迁越不断摇头,脑袋疼的厉害,他一下一下捶着太阳穴,发狠似的,“明明,不是,不是这样的......”
“迁越。”
“迁越。”
有人按住他的双手,面带着急的喊他。
沈迁越像极了濒死之人见到了最后一棵稻草的状态,反应迅速地抓住那人的手腕,迫切的想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:“眠眠,眠眠,是你吗?”
“姜织眠她......”萧瑞看着他面露不忍,“没来。”
沈迁越的瞳孔微缩,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,说句话都疼的厉害:“你说,什么?”
“姜织眠给我打电话,说你喝醉了,让我来接你。”
萧瑞叹口气,“迁越,你是想到什么了吗?”
沈迁越没理会他,神色逐渐崩溃,慌忙去拿手机:“骗子!我刚刚给她打电话,她还说过来的......”
他将手机放在耳边,准备要说什么。
萧瑞将手机抽走,厉声打破他的幻想:“姜织眠没来!电话早在半个小时前就挂了!”
“沈迁越!”
“你到底在干什么?她追你的时候你不珍惜,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真心。还说人家的感情廉价!”
“那你现在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算什么?独自跑来借酒消愁,半夜去给人家打电话骚扰,后悔的要死!你早干嘛去了!”
萧瑞死死扣住他的肩膀,不让他逃避,“沈迁越,你知道姜织眠跟我打电话最后说了什么吗?”
“什么?”沈迁越涣散的眼睛逐渐聚起光,“是不是说......”
“她说,你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简单的一句话,就足以说清一切。
沈迁越脑子“嗡——”的一声,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“迁越,姜织眠好不容易走出来,你就不要......”
“骗子!胡说!”
沈迁越站起身,大声吼,“她之前还给我说一直喜欢我,喜欢我到老的......”
“现在才多久她就变了!你说她不是骗子是什么?”
“她为什么不来接我了?她凭什么?”
萧瑞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,没有劝,也没有去拉人。
认识沈迁越这么多年,怎么看不出来,现在的他情绪处于崩溃边缘,根本不能再**了。
可是想起姜织眠最后的话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