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了霍司御眼中浓烈的憎恨,江挽清微张着唇,却无言以对。
霍司御毫无怜惜的一把推开江挽清,车子扬长而去。
江挽清错愕的瘫在满是雨水泥泞的地上,心被撕碎。
她仿佛才记起当年甜蜜的承诺和誓言,早就在五年前那个风雨夜荼蘼了。
他早就不爱她了,只有恨。
可想到为时不多的儿子,江挽清忍着身心剧痛,在路上拦了辆计程车去跟霍司御的车。
十几分钟后,霍司御的主婚车在一座气派华丽的欧式庄园前停了下来。
江挽清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,她的眼里只有霍司御,他是多多的亲生父亲,也是儿子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她需要他。
霍司御和他的保镖走在前头,都没注意江挽清的靠近,等发现的时候,江挽清湿漉漉的双手已经拉住了霍司御干净笔挺的西装。
“霍司御,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,求求你,看在当年……”
“别给我提当年的事。”霍司御脸色一沉,对于江挽清的纠缠感到极度不耐烦,“别让我更恶心你,滚远点。”
“我会滚,我一定滚,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一次,我马上就滚。”江挽清红着眼看着眼前深爱的男人几乎哀求,“阿御……”
阿御。
江挽清脱口而出这两个字后,周身仿佛瞬间袭来一股寒气。
霍司御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俊容上倏然间浮现一抹愠色。
从前看她的眼神有多温柔爱慕,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就有多厌恶憎恨。
“别这么叫我,我会恶心。”霍司御冷冷启唇,狭长的冰眸从江挽清紧抓着衣袖的手上厌弃的掠过,“把你的脏手拿开。”
江挽清的手指猛然一僵,突然无力的松开了紧抓的双手。
他恶心她,说她脏。
她还是青春少女的时候就跟了他,除此之外,再没有过第二个男人,可他却说她脏。
阿御,到底是什么脏了呢?
心好像被什么东西一寸一寸的揪紧,疼得喘不过气。
江挽清终于意识到,霍司御对她是刻骨崩心那般的恨着。
他对她,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念旧的情绪。
眼见霍司御要走,江挽清害怕多多再也得不到救治,惶恐不安中,她疾步跑向霍司御,忽地“扑通”一声,尊严全无的在他的身旁跪了下来。
江挽清的这一举动,令新娘的亲朋好友都惊呆了,包括从屋里出来的新娘子。
“挽清?怎么是你?”黎洛洛惊讶极了。
真是江挽清!
她不是早该死在四年前的产床上,居然会出现在她和霍司御的婚礼现场!
江挽清听到熟悉的声音,这才恍惚回神。
“洛洛?”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身着婚纱的黎洛洛。
昔日大学认识的唯一好友,居然是最爱的他今天要迎娶的新娘子?
江挽清错愣了两秒,看到眼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都盯着自己指指点点,江挽清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恍惚冲动。
江挽清羞愧的低下脑袋道歉祝福,“洛洛,原来今天是你和霍先生的新婚,不好意思。祝你……祝你们新婚快乐。”她说完仓皇转身,单薄的身子从霍司御的身旁匆忙掠过,再度扎进雨中。
霍司御满不在乎的冷眼旁观,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可薄唇却抿紧了。
黎洛洛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可江挽清这会儿走了,她安心了些许,然而就在她走向霍司御的时候,庄园大门口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声,紧跟着“砰”的一下撞击,江挽清砰的一声,被车撞飞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