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宴替我系扣子的手微微发抖：“姜思云今天有场跳水的戏，她生理期。”
直到到达片场，我都没再说一句话。
他皱着眉帮我解开安全带：“你替她，昨晚的事我既往不咎。”
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挺天真的。
姜思云怎么会是我的替身呢。
她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后来居上者。
沈宴牵着我的手走进片场时，我看见了不远处的顾西。
他不耐地声音横穿了整个片场：“有没有点敬业精神，你今天必须给我拍。”
姜思云垂着头，眼眶红红的。
导演在一旁擦着冷汗，一边是顾娱，一边是沈宴的心尖宠，他谁都不敢得罪。
“够了！”
沈宴把我往前一推：“黎妍来替她拍。”
听见他的声音，姜思云委屈地瘪着嘴，噙着泪跑过来抱住他：“沈总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
顾西也走过来，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，一把将我拉到身后。
“姜思云有什么资格让黎妍来给她当替身？”
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？”
姜思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。
“黎妍。”，沈宴叫我，明显带了警告。
“你别叫她。”顾西挡在我面前。
导演见气氛紧张，出来打圆场：“要不这场戏往后推推吧。”
“不行！”
沈宴和顾西同时出声打断他。
“黎妍。”沈宴又叫我一声。
我笑了，定定看着他：“沈宴，你确定要让我替她拍？”
他沉默了几秒：“就这一次。”
此时已经是深秋，我换上单薄的外衣，锁骨处还有斑斑红痕。
姜思云和顾西看见后，都变了脸色。
拍的是背影，其实找一个和姜思云身形差不多的人就可以，可沈宴偏偏替她找了我。
水很凉，我连着跳了三遍。
工作人员给我递上毛巾后，我几乎有些站不稳。
“导演，再拍一遍吧，你看这里她停顿了两秒。”
姜思云作为主角，指着刚刚拍摄的画面，微微皱眉。
我捏紧手里的毛巾，却看见她仰头朝沈宴撒娇。
“现在的网友眼睛可尖了，我不想让她们说我不敬业。”
“毕竟黎**以前就是因为不敬业这一点颇受非议呢！”
沈宴搂着她，望着我，冷漠地点了点头：“再拍一次。”
我就说沈宴已经忘了。
当初明明是我怀了孕，他不让我拍危险动作，才被有心之人议论。
水好像变得更凉了，又拍了两次，上来时我浑身打着哆嗦。
“可以了！”
一直沉默的顾西大步走到我身边，将外套披在我身上。
姜思云依旧不满意。
“可她跳的时候腿露出来了。”
“**再多一句嘴老子把你按水里信不信？”
顾西暴躁地将我搂住就要走。
“站住，黎妍，我让你走了。”
“我说了，你替她，让她满意为止。”
沈宴面若冰霜，在场人纷纷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，劝姜思云算了。
她挽着沈宴的胳膊，一脸天真地看着我。
“可我就是觉得不太满意呢。”
“黎**，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，所以真的不好意思啦。”
两年了，仗着沈宴的宠爱，她挑衅了我太多次。
他们站在一起，沈宴腕间缠绕的佛珠像是在提醒我我是一个多么可笑的人。
推开顾西，他一脸紧张的拉住我：“黎妍，别跳了。”
“谢谢你，顾西。”我朝他笑了笑。
揪住他的西装外套领口，我走到姜思云面前。
她洋洋得意：“黎**，麻烦啦。”
我勾起唇角：“不麻烦。”
话音落，我扯住她的头发，把她拖到池水道具边踹了下去。
我拿过手机开始拍她：“姜**不是来生理期吗，怎么水的颜色一点没变呢？”
姜思云头朝下，被迫喝了好几口水，头发狼狈地贴在身上。
被打湿的衬衫更是紧贴皮肤，她闭着眼，脸上的妆在挣扎间花了一片。
“真该让你的粉丝好好看看你这个样子。”
她惊恐地盯着我，站在池边，哭着喊沈宴的名字。
一时间，大家都回了神。
沈宴听见她的哭声，忙跳进去把人抱了出来，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我蹲在池边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嗓音冰冷：“黎妍，你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