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、献吻

傅司爵终究做不到心狠如冰,他虽然看不懂顾染又想闹出什么幺蛾子,可还是纵容着,甚至还伸手去扶了她一下。

也就是这一下,让顾染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,顾染紧紧的抓住了傅司爵的手,然后整个人缠在了傅司爵的身上,抱着他,无声的啜泣。

傅司爵整个人都僵住了,自从把顾染带回檀宫以来,他们什么时候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。

不,也有,不过那都是在顾染睡着的时候,傅司爵才敢靠近,但每一次都那般的小心,生怕被这个女人知道。

但是现在,傅司爵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,她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还贴在他的胸口。

刚才过来的太着急,傅司爵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家居服,眼泪早已浸湿衣服,他能感觉到顾染那滚烫的泪水。

傅司爵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,他甚至不敢乱动。

傅司爵怕顾染现在表现出的种种,只是因为高烧下的幻觉,也许在此时的顾染眼里,她把他当成了韩沐泽。

顾染就这样紧紧的抱住傅司爵,感受着他的心跳。

可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抱着自己,顾染越想越心急,她抬头,望着有些呆愣的傅司爵。

在两人目光对视上的那一瞬间,她在傅司爵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慌乱,他在害怕什么?

“顾染,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我不是韩沐泽,你抱错了人。”

傅司爵有些愤怒的说道,可这样的话,也是对傅司爵的一种自伤。

顾染刚刚有些控制的眼泪再次决了堤,她究竟把这男人伤成了什么样,才让他如此的不自信。

顾染望着眼底渐渐失去光芒的男人,下一秒,还带着咸湿眼泪的柔唇直接敷在了男人的薄唇之上。

可能刚才在外面进来,傅司爵的薄唇还带着丝丝凉意,顾染就这样不管不顾,动作笨拙的轻添着男人的唇瓣,像是在补偿,又像是在忏悔。

傅司爵彻底慌了,他做梦都期盼的一吻,可是真正得到的时候,心底却是害怕的。

傅司爵不知道顾染怎么了?

明明这个女人弃他如敝履,别说此刻这样亲密的触碰,就是待在同一空间内都会被嫌弃。

傅司爵想要推开顾染,她怕顾染清醒后会生气,哪怕这个吻是她主动的。

可悬在半空的手却不忍推开怀里身娇体软的女人。

傅司爵自我催眠着,就算是最后一次的放纵,放她离开前最后的痴迷吧。

可理智告诉傅司爵,他不能这样趁人之危,他喜欢呵护的女孩,不该这样被他染了尘土。

傅司爵推开了顾染,他想要开口唤醒顾染。

“染染……你……唔……”

傅司爵的声音刚响起,顾染再次堵住了他的嘴,只是这一次,比刚才更加的用力。

顾染一口咬住了傅司爵的唇,像是在宣泄刚才被推开的不满,她的手,紧紧的环住他的腰,越来越紧。

顾染的动作有些粗鲁,傅司爵感觉唇瓣一疼。

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他们的唇齿间,像是**神经的**,傅司爵的理智也渐渐击溃。

就在这时,房门被人推开,黎珺楠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。

“傅司爵,这女人又在闹什……”

话音戛然而止,提着医药箱的黎珺楠僵在了门口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
傅司爵在房门推开的一瞬间就恢复清醒,只是顾染抱得太紧,他一时没有挣脱开。

此时傅司爵的心有些乱,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又想闹什么。

看着那泪眼婆娑的女孩,傅司爵心下一狠,从床边站起,刚想抽回手,可对上女孩那澄澈却无比炙热的眼眸,终究只是往旁边站了些,任由女孩拽着她的衣袖。

“进来帮她检查一下,她好像有些不清醒。”

傅司爵想着刚才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,语气清淡的开了口。

得到傅司爵的允许,黎珺楠这才提着医药箱走进了房间。

黎珺楠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女人,在看清她一脸的泪痕,还有那始终落在傅司爵身上的眼神,眉头微蹙,心里泛起一丝疑惑。

是他的错觉吗?为什么感觉眼前的顾染像是变了一个人呢。

三天前,这个女人看向傅司爵的眼神还是清冷无波的,甚至还带着丝丝恨意。

可现在,怎么给他一种一眼万年,眼底竟是情深和缱绻呢。

黎珺楠剑眉微蹙,不动声色的往床边靠近,先是看了眼女孩的手背,眼底闪过一丝不耐。

“针怎么拔了?算了,先量一**温吧,如果退烧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。”

说着,黎珺楠拿出体温计,刚要靠近,可下一秒,手却顿住了,然后瞥向一旁的傅司爵,把体温计递给了他。

“你帮她量一下吧,得放在腋下。”

这话一出,傅司爵身形一僵,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慌乱,有些闪烁,一时间,手僵在那,居然不敢去拿。

黎珺楠见状,眉头皱的更紧了,见僵持不下,他轻叹道。

“要不让刘妈进来帮忙……”

可黎珺楠的话还没说完,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伸了过来,一把拿过黎珺楠手里的体温计,然后缩回被子里,放在了腋下。

黎珺楠和傅司爵全都一愣,他们从没见过这么配合治疗的顾染。

三天前她刚发烧的时候,直接把体温计扔掉,后来输液的时候也是几次拔了针。

这几天,顾染的身边,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盯着,就是怕她醒过来就开始闹。

可就在两人错愕的时候,顾染拽了拽傅司爵的衣角,她已经从刚才激动起伏的情绪中缓过来了。

顾染有很多的话想要和傅司爵说,可她刚才几番努力都没成功,感觉到喉咙传来的隐隐痛意,她意识到自己生病伤了喉咙。

感觉到顾染的轻拽,傅司爵低头望向了床上的女孩。

当顾染在傅司爵的眼底看到那小心翼翼又紧张担忧的情绪,她的眼睛又渐渐模糊,一滴清泪从眼角滚落。

只是这一次,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哭的声嘶力竭,只是无声哽咽。

顾染本就生的一张媚而不妖的绝世美貌,因为生病,脸上泛着令人生怜的苍白。

浓密的睫羽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,眼角是未干涸的泪痕,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,令人心生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