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过了许久，国宴那日我又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。
上官澈如今已成了大将军。
身子比从前更健硕，更俊美。
江子胥将我抱在腿上，玩弄着我的发丝。
「大将军此次大获全胜，想要什么奖励啊？」
江子胥趁着上官澈外出打仗时，强娶了萧汐梦。
上官澈虽没有什么行动，但我知道上官澈望着江子胥的眼里带着隐忍的恨意。
「末将为国效力，不求回报。」
江子胥带着别有意味的神情开口。
「将军如此无私，那朕就允了你。」
「另外，朕念你这两年为国征战，劳心费力。」
「从今往后这大将军你就不用当了，朕许你黄金万两，功成身退吧。」
我尽力隐藏起眼里的情绪。
这两年江子胥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。
那些敢说话的忠臣早就因为上谏弹劾我被江子胥杀的杀，灭的灭。
只留下了上官一家还手握兵权。
今日上官澈若不答应，估计走不出这个大殿了。
不知上官澈会如何答复，我紧张地攥紧手。
过了许久，上官澈开口。
「末将遵旨。」
我松了一口气，但这也意味着他与姐姐再无可能。
席间休息时，上官澈来了。
他用剑指着我，眼里满是杀意。
「妖妃，你蛊惑皇上将梦儿打进了冷宫，如今还害得她从此不能生育。」
我直直愣在原地，看着他满脸的恨意，不知如何开口。
他划过我的脖颈，一剑斩断了我一撮头发。
「如果你再敢动她一根头发，她受的苦我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你！」
脖颈处刺痛，我伸手抚上，摸下了一手鲜血。
「将军，不，不是这样…」
我还未说完，他冷冷的背影已经与我相隔甚远。
我自顾自地说出剩下的话，却被一阵冷风吹散。
「我从未想过伤害她。」
5
他冷冷的背影，与那时的背影重叠。
「快看啊，那个孽种快要淹死了…」
「要不要去救救她…」
「…死了就死了，我不会游泳，要救你去救…」
「我才不去呢。」
我死死盯着那些把我推下池子里的人。
我期盼着他们能救我上去。
但他们个个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。
我拼命地挣扎，污水灌进鼻子嘴巴，让我不能呼吸。
我在池子中扑腾了好久好久，终于要沉下去了。
那一刻我居然感觉到了解脱。
日日躲在房里哭泣从不关心我的母亲，没见过几面的父亲。
似乎没有人在意我呢。
或许就这样死了挺好。
「又是你这个窝囊废，不知道叫救命吗？」
一个冷冷的声音钻入我耳朵，我被人提了上去。
他依旧面色冷冷地用力拍着我的胸口，让我吐出污水。
「喂，没到最后一刻就不要放弃，知道吗，笨蛋。」
那一刻上官澈像一道光一般。
我死死盯住他的脸想要刻进我灵魂里。
他转身满脸笑容冲向萧汐梦。
「这次又被这个窝囊废打断了，梦儿，这次想我陪你做什么呢…」
萧汐梦应该也是上官澈的光吧。
可我却不小心伤害了她…
6
我经过朝阳殿时杨公公正鬼鬼祟祟出来。
我好奇地停了下来。
「娘娘，陛下已经回行宫了，您快回去吧。」
他用力阖上了门。
我口头答应着。
实际上却发现了他裙角有一片鲜红的血。
他走后，我立马带人闯了进去。
我双腿颤抖着，只看到内殿后上官澈蜷缩在那里。
已经不省人事。
我忍住眼泪爬了过去。
他还有呼吸，但是双腿根部却簌簌流着鲜血，身体上最重要的那部分已经被人摘去了。
我明白了，江子胥除了要上官澈的兵权，也要他的命。
他将上官澈扔在这内殿自生自灭，想让他后半生活得生不如死。
我双手颤抖着，撕下裙子胡乱包扎好。
「快，把大将军秘密送出去，送回上官家去，你们也别回来了。」
「快，越快越好。」
我将上官澈送走后，迎来的是江子胥的震怒。
他用鞭子一鞭鞭抽在我身上，一瞬间皮开肉绽起来。
他用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，双眼猩红。
「你不是不喜欢上官澈么，为什么要把他放走？」
「原来你也和你姐姐一样，也把朕给背叛了。」
「好好好，既然如此，那你也不必活着了。」
我忍着疼痛，死死闭上眼睛等待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