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几日,殷昀杰必定要返回部队,她倒要看看,他能不能护得住那小子一辈子。
那丢的二十块,她要让他加倍偿还!
次日,晨光未露,殷昀杰就起身更衣,随即前往寻殷奶奶取户口簿办理婚事。
殷奶奶已知昨晚之事,事实上,全家昨夜皆是假寐,以便李芬能顺利将许清禾带进门。
因此,对于昨夜发生的风波,家里无人不晓。
此刻,见殷昀杰索要户口簿,殷奶奶心中敢怒不敢言,也只能挤出一抹笑,问:“老三,你真想好了要和许家那个丫头结婚?”
“不然呢?”
殷昀杰面色凝重,英挺的眉宇微锁,满脸的不悦。
大嫂敢这么做,想必已得父母默许,那就证明,姜家二老也难脱干系。
“昨晚大嫂这样行事,又被我撞个正着,出了这样的事,我能不管不顾吗?”
他知晓李芬在门外偷听,可以提高了嗓门。
门外的李芬闻言,咬牙切齿,这能怪她吗?谁叫他无声无息地回来?
“可……可那丫头是你大嫂为大柱挑选的媳妇啊!”
殷奶奶一脸纠结,长媳心仪许家女儿,她都知道。
那女子相貌出众,一看便是宜室宜家,又听话勤快,娶到家里必能把大孙子照顾好,说不定不久便能添个重孙,多叫人欢喜!
如今可好,孙媳妇莫名奇妙变儿媳了!
一念及此,殷奶奶心头堵得慌。
殷昀杰洞悉老太心思,无非盼他让步,但既已承诺,就没有推卸之理。
“我坏了人家的名声,自当承担责任,再说,她也放话,若我不负责,便告我调戏妇女。”
殷奶奶咬咬牙:“她敢!”
“她为什么不敢?我正值关键,不能闹出这种事,要是因家务事受阻,只怕只得回家种田了。”
殷昀杰清楚殷奶奶的顾虑,刻意往夸张了说,成功让她心生畏惧。
一旦他回乡种田,就意味着每个月不再补贴家里,他们家的好日子也将一去不返。
绝对不行!
尽管她对这儿子不上心,也不急于他娶妻,但她心知肚明,家中的宽裕全赖儿子寄钱和票证,家人的生计都指望于此。
殷奶奶犹豫片刻,回头望向始终沉默不语的老伴,希望他拿主意。
殷老头深知此事重大,吸了口烟,挥手道:“都到这一步了,让他快去办吧。”
殷奶奶一咬牙,终将户口簿交予殷昀杰。
至于那算计他们家的小蹄子,等进了门,瞧她怎么教训!
殷昀杰拿着户口簿径直离去,不曾正眼瞧门口怒目而视的李芬,李芬气得两眼冒火,转身找殷奶奶哭诉。
“爹娘,你二老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丫头抢走?天哪,我的大柱该怎么办啊!”
那可是她花二十块买来的,凭啥要便宜这小叔子?
“住嘴!你还有脸哭!”
殷奶奶太一句斥责,李芬连忙抿紧了嘴,眼泪却依旧成串地往下掉,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,怎能不心疼。
“早些把事情办了,哪还轮得到老三插手?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糊涂,俩大活人对付不了个黄毛的丫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