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崔时珍没想到方老太太力气这么大,一时没挣脱她的禁锢。

“废什么话,你还想不想娶她了?”方老太太对方大宝喊道。

方大宝闻言坚定了眼神,把甜糖水往崔时珍嘴里灌。

靠的近了,崔时珍闻到了里面有催情的香粉。

尽管崔时珍使劲的挣扎,还是被方大宝把甜汤水灌了进来,趁着方老太太他们专注力在灌药这里。

崔时珍抬脚踢向方老太太的膝盖,方老太太常年有膝盖疼的毛病,冬天里太冷了,老太太膝盖冻得下不来床,还是崔时珍过来给她敷草药,扎针缓解病痛的。

如今,为了孙子能娶上心上人,方老太太竟不惜大白天给崔时珍下药。

崔时珍逃了出来,方大宝一路追着她,她不敢回家,也不敢去田里找舅舅崔峰他们,要是被人知道她被方大宝下药,流言蜚语也能让她最后迫不得已嫁给方大宝。

简单跟舅舅一家讲了昨天下午方大宝做的事情,崔时珍并没有把后面遇到陆思行的事情说出来。

“这天杀的方大宝,老子要宰了他。”崔峰动了怒。

“我也去,敢欺负我表姐,不把他打死我就不姓崔!”崔修杰气愤的大喊。

“带我一个。”年仅15岁的崔白梅也喊了起来。

“小点声,大白天的,传出去,你姐还怎么做人。”苗翠兰转头看向两旁邻居的院子,提醒他们小点声。

“那怎么办?就这样让表姐白白受欺负?”崔修杰泄了气,咬牙切齿的问。

“等晚上的。”崔时珍这时淡淡的说道,她当然不能白白被人算计,也决不会轻易放过方大宝的。

“你表姐有主意,晚上回来听你表姐的。”苗翠兰看崔时珍有主意,就把他们几个人打发出去秋收。

崔峰临走时看了一眼苗翠兰,对她使了使眼色,苗翠兰点点头,让他快走。

“时珍,你刚刚还有事没说完吧?”苗翠兰担忧的看了一眼崔时珍身上红紫的痕迹,刚刚崔时珍的话也就能打发崔修杰和崔白梅,她和崔峰作为过来人一眼就知道崔时珍发生了什么。

何况,都说喝下了催情药,那逃出来的崔时珍没回家,又怎么解药性的?

崔时珍就知道瞒不过崔峰和苗翠兰,自己的亲舅舅和舅妈,她就把后来的事情跟苗翠兰说了。

说到底,崔时珍平时再懂事聪明,到底是个小姑娘,遇到这种事,刚刚在表弟和表妹面前尚且还能佯装淡定,跟舅妈苗翠兰说的时候身体忍不住颤抖。

苗翠兰心疼的把崔时珍搂在怀里拍了又拍。

“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?”苗翠兰轻声问崔时珍。

“不知道。”崔时珍摇了摇头,那是个陌生面孔,应该是个好心人,一开始以为她要投河,是想救人的。

“那你是怎么想的?”苗翠兰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的问崔时珍。

“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,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对我负责,况且,我看他那个年纪应该已经结婚有孩子了。”崔时珍眼神坚定。

崔时珍的母亲崔兰当年是村里的一枝花,都说崔时珍的美貌是遗传她母亲,当年村里很多人上门提亲追求崔兰,可崔兰一个也没看上。

正好村里有个刚从江州下乡来的知青宋守国,崔兰对宋守国一见钟情,两人很快互表爱意,在村里举办了婚礼。

那个年代,举办一场酒席就算结婚了,也没有去领结婚证。

婚后,崔兰怀孕了,宋守国接到信说他爷爷去世了,让他回去守孝,崔兰这个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不宜见白事,宋守国就自己先回去了。

可宋守国一去不复返,再也没有回来,大家都说崔兰是被大城市来的知青给骗了,其实人家在江州早有家室,都说崔兰上赶着给人家做小。

崔兰一开始不相信,后来一日日的不见宋守国回来,开始相信了这个说辞,心情越发不好,生产时难产就这样走了。

“昨天方国富带着一群江州大厂的领导来看场地,你说会不会是?”苗翠兰想到昨天那群人,猛然拉着崔时珍的胳膊问道。

“应该是的。”崔时珍脸色凝重的点点头,昨天来村子里的陌生人也就他们了。

何况,她看昨晚那男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农村人。

“那就这两天在家里避一避吧,可别出去碰着了。”苗翠兰连忙说道,她昨天遥远看过那群视察的人,能从江州城里过来的,非富即贵,她们家不想攀这个高枝,万一对方有家室可就麻烦了。

崔时珍点点头,从小就知道父母的故事,她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,小的时候她还设想过无数次,现在她已经不会再想了。

但父母的结合无疑是悲剧,崔时珍不想重蹈覆辙,万一对方在江州也有家室呢?那她和当年的崔兰又有什么区别?

苗翠兰见崔时珍有了主意,就不再说话,这个外甥女自小就聪明有主意,她迅速去厨房烧了热水,端进房间让崔时珍洗个澡睡一觉。

崔家是个泥瓦盖的小院子,院子左侧盖了两间小屋子,一间厨房,一间药房,用来摆放药草的。

堂屋就是中间单独劈出来的,两边各自开出来两间房,以前是两位老人住一间,崔峰和苗翠兰住一间,崔时珍和崔白梅住一间,崔秀杰住一间,后来老人去世了,崔时珍就搬了进去。

崔时珍把衣服脱下擦洗身体,脱下裤子时看到了鲜红的血迹,她擦洗后就把衣服放进盆里泡着拿出去准备洗衣服。

“别动,你去睡觉,我来洗。”苗翠兰伸手就把盆夺了过来,坚决不让崔时珍洗衣服。

“舅妈,我自己洗就好......”

“你喊我舅妈,我给你洗几件衣服怎么了?你小时候衣服就是我洗的,大了就不让我洗了?”苗翠兰睨了崔时珍一眼,故作生气的说。

“那辛苦您了。”刚刚在房间里崔时珍已经把裤子上的血迹给搓掉了,知道苗翠兰的脾气,崔时珍也不跟她争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