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“你不是说他们没背景吗?”我皱着眉的看向许娇娇问道。

“呵,你可真能搞笑,这年头出来混的,哪个不拜大哥?没大哥罩着,谁会脑残的出来砍人?”

地上坐着擦鼻血的白毛,眼神像看二逼似的看着我,冷笑一声的冲我说了两句嘲讽的话。

我顿感脸上有些发烫,不过还是给了白毛一个无所谓的表情,算是对他嘲讽的回应。

站在白毛面前的许娇娇看似平静,但那难看的脸色却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。

在白毛仰起头对她呲牙冷笑时,她才开口说了话。

“你说的军哥,是在奋斗街北面开货场的那个韩少军?”

“没错,就是他。”白毛嘴上承认的同时,就眯起了双眼笑着对许娇娇说:“许娇娇,你这两年靠着歌舞厅可是赚的流油,买车买房还有不菲的存款,赚的够多了,也该把地方腾出来叫别人也捞点油水了不是吗?”

他这两句话,听得我是直嘬牙花子。

我是真没想到,许娇娇嘴里说的场子居然只是个歌舞厅。

按我先前的猜测,所谓的场子怎么也得是个挺不错的夜场。

哪曾想,到头来,她的场子不过就是个给偷鸡盗狗之辈用来搞破鞋的地方。

我是蹲了六年大狱,但外界的信息对我可是没有半点闭塞。

首先我在里面跟着老干巴每天都要看七八份的各类报纸。

并且新关押进来的犯人,都会给老干巴拜山头。

因为我和老干巴的关系,抽空我就找那些新进来的犯人聊天听对方讨论外面的花花世界。

能够进入第一监狱的犯人,压根就不会去歌舞厅玩。

而且关东和南方的歌舞厅在本质上就有着很大的不同。

关东地大物博气候寒冷,加上人口分散稀少,就造成了城市小,乡镇小,村子小,房屋小的地域特色。

所以关东的歌舞厅多数情况下都很小,格局就是开放式场地,吧台,休息桌椅,吊顶的五彩转灯和放曲设备。

再有就是酒水零食的那些附加的小玩意。

正因如此,我才会对许娇娇的场子是歌舞厅而感到了震惊。

震惊她身为老干巴的女儿,再不济也能支撑起个不错的场子。

可现实,却把我的期望给无情的破灭。

“你少在这放屁,歌舞厅是我自己投钱开起来,赚来的钱那都是我付出的回报。”

许娇娇眼中闪烁着冰冷,注视着仰着头和她对视的白毛,脸孔愤恨的说道。

“想抢我的场子,除非我许娇娇死,不然,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,谁都别想得逞。”

“**的回去告诉韩少军,想霸占我的场子,他有种就来杀我,看姑奶奶我敢不敢跟他死磕到底。”

她的表现,我看在眼底,心里却在笑她思路欠缺和心性上的不成熟。

从白毛的几句话里,我已经品味出了额外的含义。

那就是韩少军要的可不单单是许娇娇的歌舞厅,他还想要许娇娇的人。

以我的审美对许娇娇的评价,谈不上美,只能用漂亮形容。

尤其她妆容画的有点重,遮掩了她的青春气,如果是淡妆,我给她的评价还能再高几分。

这也不怪我眼光太高,实在是我姐美的太仙了。

但即使这样,她的姿色能迷的那个韩少军垂涎,那也是无可厚非。

“许娇娇,我只能说你太高看自己了。要不是军哥有交代不能伤你,就你和你的那些人,现在早他妈的躺在停尸房了。”

白毛一脸不屑的说完,就伸手去摸身旁地上的西瓜刀。

“你要敢拿刀站起来,我可以保证你今天在这会身子和脑袋分家。”

他的手刚摸到刀把,就被我冰冷的一句话给震慑的缩回了摸刀的手。

跟着他就表情讪讪的看向我说:“你牛逼,我服了,你说的话我听。”

看着他这副光棍的模样,我懒得理他,而是走上前,抓起许娇娇的小手就往大门外走。

“喂,刚出狱的大哥,刚你说的医药费可别忘了给啊。”

听着身后来自白毛的喊话,我面露冷色的回道。

“给医药费,是你们要跪下拜我为大哥。现在你大哥是韩少军,医药费管他要去吧。”

身边被我带着走的许娇娇,扭脸看着我说:“拉拉个脸,怎么?是小弟没收成,脸挂不住感觉丢人了?”

我则是被她此刻没心没肺的心性给气笑了。

“大姐,拜托,我们现在是危机四伏,你能长点心吗?”

许娇娇直接被我没好气的话给说的低下头陷入了沉默。

“那个,刚出狱的大哥,留个名号呗,也让我们兄弟敬仰敬仰呀。”

我头也没回的给身后的白毛回了句:“记住了,我是你爹。”

“草!”

一个草字过后,身后就彻底的安静了下去。

我不担心白毛会趁机从背后搞偷袭,如果他敢,我会无情的切了他的脖子。

一直带着许娇娇走出大门外上了车,我先给自己点了根烟,然后侧过身看着许娇娇声音平静的问。

“如果我杀了或者废了韩少军,你有能力摆平吗?”

许娇娇原本沉默的面容,顿时就蒙上了一抹严肃的迎着我的注视,语气很肯定的点头说道。

“只要你能办到,我就有能力善后。”

我挑了挑眉:“是吗?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,为何还会被人家骑在脖子上拉屎?”

“你真几把的无聊。”许娇娇嘴上骂着就冲我恨声的道:“我个人能力是不怎么样,可你要明白,我老爹是进去了,可他那些没进去的老伙计都认我。虽然他们都老了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韩少军对我们是硬茬,可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豆粒大蚂蚁,一脚就能踩死。”

霸道的说完,她的气势就随之萎靡了下去的叹气道。

“唉,当然,情分用一次就少一分,这个道理我懂,所以我才会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去找他们庇护。”

我陷入了沉默。

不过很快我就恢复从容的对她说:“你有这层关系就行了,走吧,去你的场子,我要大吃大喝一顿,然后养精蓄锐等待暴风雨的到来。”

她听后,不由是瞪大了眼睛:“不是,你后面那句,指的不会就是我们什么也不做的干等韩少军来报复吧?”

我很是潇洒的耸了耸肩,跟着就面露玩味的调侃道。

“不然呢?怎么?那你还想仅凭我们两个去平了韩少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