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我出声打断范丞,自嘲地笑了。

「我从来没有对不起她,是她对不起我。」

范丞一拍桌子起身。

「兄弟,你终于清醒了,哥们陪你喝一杯,咱们不醉不归!」我刚想答应,楼下就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。

来人是姜父。

他一夜之间像老了十岁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眼中全是红血丝。

「小顾啊,思清醒了,她想见见你。」

她这辈子还有想见我的时候?

真是小刀拉**——开眼了。

我本想得体的拒绝,可姜父眼珠子一转,又缓缓开口:

「还有就是,你本来安排在思清身边的那些人,难道他们也提供不了一点绑架犯的消息吗?」我挑了挑眉。

有意思。

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
我到医院时,姜思清的病房里有东西摔碎的声音。

姜母喂姜思清喝水,被她满脸抗拒地甩到一边。

哪怕刚少一颗肾,哪怕在床上奄奄一息,姜思清还是这么任性。

她抬眼看到我,布满戾气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
「哥哥,你来了……」

我没说话,接过姜母手里热水杯,作势要给姜思清喂水。

姜母立刻离开了,留我们俩独处。

我倒了水就直接送到姜思清嘴边,烫得她哇哇乱叫。

姜思清震惊地看着我。

「你从前会……」

「我从前会随身带着温度计,把两杯水倒腾来倒腾去,就为了给你试调到最合适入口的水温是吗?」我讥讽开口。

「可是姜思清,一想到我从前为你做了这么多,我就恶心。」姜思清的小脸煞白,眼里都是哀求。

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。

「你爸说你进医院的时候手里还拽着我送你的项链,拿出来。」「为什么?那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!」

原来她还记得,还这么理直气壮。

上一世的逃亡途中,姜思清还在心存幻想,说周越只想要想钱罢了,她可以给他。

我气急了,问她拿什么给?

她毫不犹豫地拽断我送她的项链。

「把这个留给他,拿去换钱就可以了!」

我的心碎了一地。

那是两年前我从爸妈公司独立出来,开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公司,独自打拼赚来的第一笔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