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池水仿佛连骨头也冻住了，白沁书坐在石头上，身上是临睡前换上的月白睡裙。
石头有些硌人，白沁书刚把脚从冰冷的池水中抽回来，就有一双细白如竹节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。
指腹的触感冰凉，就像是蛇一样。
一人从池底破水而出，黑蛇吊坠挂在脖子前，长发披散，被水浸湿。
“秦悠然……”
白沁书念叨出声。
“你为什么不理我？”
她伸手想去碰对方的脸，秦悠然却偏头躲过，眼底只有一片冷意，白沁书是喜欢这冷冷淡淡的感觉。
可要是太冷，会把人冻伤的。
话音刚落，秦悠然松开了抓住她脚踝的手，双手撑在石头上，整个人跃起。
白沁书才发现她没有腿！
有的是一条蛇尾，深黑的鳞片在月光的照耀下非常漂亮，反射着淡淡的月光，随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起一伏。
秦悠然越靠越近，一只手抬着她的下巴。
“你就这么喜欢我？”
这声音带着挑衅和无尽的冷漠。
白沁书想去碰她的手，却被甩开。
“白沁书我告诉你，你不要以为，你帮了我，就能掌控我的一切！”
“你在我眼里，什么都不是！”
说完，双手扣住她的肩，那条蛇尾如绞杀猎物一般缠了上来，白沁书无论如何动不了。
“我不是……”
白沁书有些茫然无措，不知该如何是好，她只记得那条蛇尾的纠缠，让人痛苦又沉迷。
腿被纠缠的滋味，真是不好受。
然后她就整个人惊醒了。
白沁书捂着额头，这才知道自己做了梦，这可真是……
白沁书有些无语，不就是对方不愿意吗，自己就已经饥渴到这个地步了吗？
需要靠做梦来缓解。
她跳下床，身上出了一层汗，反正是睡不着了，不如索性直接洗个澡。
…
又是一天下课,秦悠然习惯性的四处张望，司机把车停在她面前。
打开车门的那一刻，秦悠然整个心都悬了起来，可是白沁书并没有出现。
看着眼前的女人，从满怀期待到满脸的失落。
司机只能开口劝慰。
“大小姐是陪朋友玩去了，不是不来接你，秦小姐，你要理解。”
秦悠然点头。
她很理解，可是对方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出现了，这放在平常是很令人费解的事情。
一个皇帝有了新欢，至少荣宠期都有几个月，白沁书不可能这么快厌倦自己，只有一种可能性。
秦悠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，她那一回的脾气，让对方感知到了。
“能告诉我小姐去哪儿了吗？”
秦悠然很是客气的问，是啊，是她把自己的身份放错了。
专属女友该做的就是陪伴，不应该发脾气的，秦ʝʂɠ悠然心里难受，但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。
就算自己没有这些糟糕的家庭环境，估计也是不能堂堂正正追到白沁书的。
对方的家世太过优越，有无数条件比她好的人在追求。
“这个……”
司机犹豫，显然他认为这是属于小姐的隐私，秦悠然有点过于涉足了。
“你说，我只是把小姐接回来。”
“要是喝醉了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秦悠然慢慢的解释，小陈最终妥协，开车带人去了酒吧。
…
昏暗的灯光下，几个人靠在一起。
白沁书任由好友的手搭在自己肩上，她晃动着酒杯，因为加了冰块，杯壁沁出一层凉凉的水珠。
水珠打湿了指腹，连带着掌心也犯了凉。
“我想不明白……”
白沁书已经有些醉了，就像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乖小狗，结果才玩了几天小狗就不给你撸了。
这多难受。
“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，肯定是你索取过度，别人也是肉做的呀，不经你这么折腾。”
好友忍不住吐槽。
“有吗，才几次……”
白沁书声音越说越小，有几分心虚，她就是个懒鬼，从来没说主动帮秦悠然解决过一次。
每回就是舒服的享受。
见白沁书声音越说越小，好友来了兴趣，整个人都贴了过来。
“技术真有这么好？”
“让你缠着人家不放？”
其他人也靠了过来，满眼期待。
“你们知道有什么用，这是我一个人的。”
白沁书白了她们一眼，又自顾自喝着闷酒。
“给人家买礼物啊，就像我对我家的那位说的，达到我的要求，就买他想买的东西。”
白沁书点头又摇头。
“我已经给她买了车……”
“可是我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。”
礼物就是这样，自己觉得好的，别人未必会觉得好。
白沁书今天穿着一件衬衣，纽扣解开两粒，她的长发盘了起来，倒显出几分结了婚的韵味。
不过，白沁书没有结过婚。
否则，也不会因为，对方为什么不搭理自己这种事而烦恼了。
就在这时，包厢门被打开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去，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那推门而入的女人脸上。
衬着她的五官，有几分暧昧和野性。
秦悠然穿着简单的白T恤，腰间还挂着大学生通用的背包,整个人都有种青春洋溢的气息。
像个女大。
“白沁书。”
她走了过去，轻轻喊着。
白沁书抬眼看着秦悠然，有些意外，对方会找到这里来，但看着紧接而来的司机就不意外了。
“你走。”
白沁书跌回沙发中，眼睛带着迷离。
对方当她是什么？
招之即来，挥之即去吗？
“我们回去，前几天是我不对。”
秦悠然握住她的手，只感觉一片湿滑和冰冷，她把酒杯放在桌子上。
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，眼底的那份脆弱和自卑，就算是心狠的恶魔看了都会手软。
“你告诉我？”
“你前几天是不是累着了……”
白沁书嘴上虽然不让闺蜜们乱说，但实际上心里是听进去了的。
她伸出手环着对方的脖子，秦悠然鼻梁都要贴在她锁骨上了，闻着那淡淡的冷香。
感觉整个人像是喝了一杯陈年老酿，眼醉，心醉。
“我不应该天天找你的。”
白沁书又捧着她的脸，低下头，细碎的吻纷至而来。
秦悠然没有挣扎。
“我没有累，我只是那天心情不好。”
秦悠然伸手搂抱着对方的腰，用力把人抱了起来。
她说了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