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于是,我带着母亲远离喧嚣,移居至一个偏远的小城,逐渐走出那段阴霾。然而命运弄人,母亲突然剧烈呕吐出一口黑血昏厥过去。医生遗憾地告诉我们,已是胃癌晚期,倘若早半年就医,治愈的可能性极大。那一刻,我下定决心,决不让悲剧重演!

我向母亲展示了银行卡上的余额,告诉她不用担心医疗费用。母亲先是惊讶,继而欣慰地笑了:“女儿长大了,能赚钱养家了。”重活一世,我首先购置了学姐淘汰的二手电脑,重拾起上一世的职业——以艾滋病患者的身份在网络上撰写小说,凭借一些写作天赋,很快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

我将曾经创作的短篇小说重新打磨发表,成功签约后,出版社迅速支付了一笔足以支付母亲手术费用的款项。在医院缴费时,我意外碰见赵莉莉,她蜷缩在椅子上,手紧握着一张诊疗单,面色苍白。我故作轻松地靠近,突然大声呼唤:“莉莉!”

她被吓得一颤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见是我,她慌忙将手中的单据藏于身后。赵莉莉声音颤抖,挤出一丝笑容:“许愿,你怎么在这里?”我回答:“陪我妈来看病。”注意到她身边的纸袋上写着相关科室及医生的名字,我询问她的病情,她敷衍说是普通小感冒。

当我假装要接过她的诊断单时,赵莉莉猛然起身,匆忙将纸张塞进包内,逃也似地离开。原来,她就是在这一时期感染的疾病,上一世故意将艾滋病传染给我,导致我被学校开除。如今,我始终保持警惕,留意着赵莉莉的一切行为,视其为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。

为了让宿舍的其他室友免受牵连,我曾巧妙提议大家一起去做全身健康体检,理由是医院正好有优惠活动。然而室友们都表示经济拮据,无法承担体检费用。关键时刻,李淳仗义出手,慷慨解囊承包了所有人的体检费,让我感动不已。

尽管赵莉莉当时的体检结果显示并无大碍,但我并未放松警惕,密切监视着她的动态。陪母亲就诊时巧遇赵莉莉,我刻意与她打招呼,目的是让她有所忌惮,生活在恐惧之中,从而促使她急于对我动手。这样一来,我能更好地掌握这颗定时炸弹,保障室友的安全。

鉴于此前李淳已资助我们做过体检,再次使用同样的理由显然不合适。自从专心码字以来,我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宿舍,赵莉莉常偷偷窥视我,脸上尽是阴郁怨恨的表情。终于有一天,她犹豫再三,还是鼓足勇气问我:“许愿,那天在医院,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?”

“哎呀,你这话说得不明不白。”我手指灵活地敲击键盘,目光仍聚焦在屏幕上,随口应答着赵莉莉的疑问,“你指的是在医院那次偶遇吗?”

赵莉莉目不转睛地盯着我,我故意笑了笑,打破紧张气氛:“哦,我还以为你说的是那次小感冒的事呢。”

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赵莉莉敏感的神经,她脸色瞬间变换不定,如同戏剧般一会儿惨白如纸,一会儿羞愧得面红耳赤,色彩斑斓,令人啼笑皆非。最终,赵莉莉选择了沉默,悻悻离去。

瞅准时机,我拿出密码锁,将可能传播性病的私人物品悉数锁进柜子里。昨日李淳提议集体外出聚餐,赵莉莉捂着肚子,演技过于夸张,声称自己腹痛不能参加。于是我特意为自己购置了新衣物,作为晾衣架上唯一的新物,赵莉莉果然按捺不住诱惑,等我们离开后便穿上新衣。没想到我们中途折返,给了她个措手不及。

李淳冷冷讽刺:“记得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好,省得某人趁我们不在,又偷偷用别人的。”宿舍长更是洁癖至极,索性将所有私人物品换成全新的,并同样锁进柜子里。赵莉莉对此瞠目结舌,旋即眼圈泛红,哭着跑出宿舍。不久,辅导员来到我们宿舍责问为何孤立赵莉莉。

我忍不住反击:“老师,你会愿意将自己的衣服借给赵莉莉穿吗?”辅导员一时语塞,缓了一会儿才恢复常态,强调大家要相互包容,共同度过大学四年时光。赵莉莉躲在辅导员身后默默抽泣,李淳则毫不客气地说,如果赵莉莉愿意,完全可以换宿舍,我们绝不阻拦。赵莉莉听闻坚决摇头,却又愤恨地瞪了我一眼,这细节被李淳敏锐捕捉。

之后,李淳找了个隐蔽地方跟我谈话,满脸不解地质问我到底什么意思。我小心地握住她的手,赔着笑脸,心底明白最好是让赵莉莉的怒火集中在我一人身上,绝不愿李淳因此受到任何伤害。我提出了让赵莉莉搬离宿舍的想法,李淳听后脸色微变,拳头紧握,而后苦笑着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