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夜，我这个将军夫人独守空房，却听了一夜将军与侍女的郎情妾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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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规矩，婚宴次日，将军需要携妻入宫叩谢。
「夫人昨夜没休息好吧，奴为您仔细上个妆。」
云嬷嬷说话很是得体，没有点出我与将军昨夜未行夫妻之实。
我看看镜中自己的脸，小巧的鹅蛋脸在脂粉妆点下渐渐有了些血色，
可眼中的光彩和成婚前，却是天壤之别。
我将手中捏了一夜已发热的玉件置于左手，右手轻抚上眼角。
一夜未睡，两眼红得就如那战场上的兔子，因随时可能被屠杀而极尽努力地瞪眼，这般样子入宫恐怕不好看。
云嬷嬷看出了我眼中的黯淡，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，
「夫人不如合眼稍作歇息，距离出发还有一个时辰。」
我顺从地闭上眼。
可只要眼前无物，耳边就回想起昨夜偏殿传出的声响，
时而娇笑，时而欢歌，时而求饶。
「好了，夫人看看可还满意？」
一日前我还是待嫁的国公千金，一头秀发随性地垂在后背，跑起来便跟着身子一起左右摇晃。
一日后我已是失宠的将军夫人，竟也梳上了一丝不苟的盘发，涂上了艳红色的脂粉和唇染。
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，
镜中究竟是将军夫人，还是魏晏晏。
偏殿一片静谧。
我早早在云嬷嬷的陪同下先上马车等待，两手裹住玉件相握于身前，竟睡去了。
梦里是那年玉锵执着我手，
「待来日玉锵大胜凯旋荣升将军，必将晏晏明媒正娶风光入门！」
说完，他一把抽下腰间佩的那块通透碧玉，置于我掌心，并用他的手握着我手，让那玉件全然接收了两颗心滚烫的温度。
「我恨不得现在就让全军看看，玉锵有晏晏这么好的妻子一生相伴。」
他看我的眼神炙热，直要将我熔化在他的世界里。
「扬灵随车侍奉夫人。」
车外传来玉锵的声音。
我倏地醒来，一睁眼，看到他身后，跟着扬灵。
扬灵是父亲在一次战事后领回来的孤女。她不幸受伤流落在外，被父亲的手下发现，父亲见她貌美，留在军中养伤只怕不太平，便带回府中请母亲安置。
母亲心善，任扬灵自选给她寻个婆家或者留在府中，扬灵自述无家可归，愿向父母亲报恩，便被留在了府中。
她与我年纪相仿，生得明媚可人，又没做过重差事，母亲干脆把她安排在我身边贴身照顾，虽然丢三落四，倒也没出过什么大岔子。
我却没想过留个貌美的侍女在身边，竟也不是什么好事。
玉锵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，抬头瞥了我一眼，「夫人脸色不好。」
我不作声响。
难不成他眼中，新婚夜独守空房的新娘合该红光满面欢天喜地吗。
扬灵如从前一般，轻巧袅娜地在我面前俯了下身，清甜似百灵的声音似比从前更添了分娇羞。
「扬灵奉将军命，随车侍奉夫人。」
我不愿见，只拿余光扫她一眼，便偏过头去看别处。
玉锵见状眉头一皱，淡淡地说道，「夫人如此小气？」
他始终用冷冷的眼神望着我。
半晌沉默。
「夫人定是嫌扬灵愚笨了。」扬灵找准机会，怯生生地偏过头瞥了一眼玉锵，嘴角牵出娇羞的弧度，「不知将军，可也是？」
明明是另有深意的话，却让扬灵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