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吱呀的木门打开,入眼处,一片地狱狼藉。

平日往来的村民,被撕烂扯碎。

他们倒在地上,血腥满地,哀嚎遍野。

野狼的嘶叫声,响彻在寂静的夜。

凶狠狂野,瞳孔幽绿,它们像是中了药。

大约与咬死孙婆婆的,是同一批。

孩童的哭声响起。

我握紧匕首,狠狠刺入逼近孩童的凶狼。

绿幽幽的瞳孔转头盯向我,尖利的牙齿几乎咬上我脖颈。

我没死,郑婶子救了我,她笨重的身子压在狼背上朝我喊。

“章丫头,带着娃娃,快逃啊!”

很快,她被甩在地上,咬断了喉咙。

我失了力气,眼睁睁看着它们伸长了舌头,再次靠近我。

我闭上眼,无用之人,看来只能无用地死去。

绝望之际,弯曲的手指像是触到了什么。

那是一片木叶。

我凝视着那抹碧绿,心神恍惚,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心头升起,渗透四肢百骸。

仿佛天地万物,与我浑然一体。

我无意识地将它递到嘴边,红唇轻启。

以叶为琴,以唇为音。

哀怨的音律遍布在乡野的上空。

最近的一头狼,率先停止了攻击。

紧接着,更多的狼也停止了动作。

哀怨的曲调没有继续,反而尾音扬起,急骤而肃杀。

很快,安静的狼群开始相互撕咬起来。

我站起身子,血染的衣裙弥漫着腥气,黑发被夜风带起,脸上还漾着浅淡的笑意。

我一步步逼近狼群,看着它们自相残杀,看着它们哀嚎着倒下。

宋辞赶到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千疮百孔的我,和没留下一个活口的狼群。

他焦急地掰正我肩膀,看向我呆滞的脸。

他说:“阿章,醒醒。”

我动了动眼珠,安抚道:“我很好,很清醒。”

我从来没有像此刻,这么清醒过。

他凝着我的脸,一字一顿。

“这天底下,能用音律控制兽类的,只有一个人,裴氏神**。”

我弯了弯唇角,无声笑了。

裴氏神**,呵呵。

我伸出被施以拶刑的双手,几乎笑出眼泪来。

原来,兜兜转转,仍是回到原点。

所谓的天命神**,终归是我。

被压制了十几年的神**灵脉,终于被唤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