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第6章

长孙璃痴嗤笑一声,目光落在百茵冻得通红的手上,意有所指。

“既然寒深露重,那夜里还是少用凉水洗脸的好。”

听见他的话,席慕潇脸色一白,瘫软在床上。

摄政王府。

君月染看着自己花费一炷香时间,在卧室里留下的“杰作”得意的拍拍手。

明的斗不过,那背地里也要阴死那个狗男人。

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,还没走多久,头顶传来一阵笑声。

眼见那白面书生笑眯眯的摇着折扇,目光中带着夸大的惊疑。

“王妃真是好体力,昼伏夜出,是要和府上守夜的侍卫争抢饭碗吗?”

君月染心底暗骂一声,面上正经。

“本王妃出来活动活动筋骨,你不需要跟着了。”

白面书生不赞同的摇摇头,“虽说王妃身强体壮,能力拔千斤,但还是要注意安全,毕竟府上都是些珍贵的东西,碰坏了也赔不起。”

君月染额角有青筋爆出,她眼珠微转,招招手,示意白面书生过来。

白面书生收起笑容,防备的站在一侧。

“王妃有什么事直说即可。”

君月染有苦难言得开口。

“今日是本妃和王爷的洞房花烛夜,我本来也不想出来。”

看着她奇怪的脸色,白面书生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君月染带着几分娇羞道,“但是你不知道…王爷他…哎~”

说完还摇了摇头,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!

白面书生撩起袖子,八卦之心熊熊燃烧,他把耳朵凑过去。

“王妃仔细说道说道。”

“说你个头!”君月染瞅准时时机,扯过白面书生的耳朵,将他往地上狠狠一摔。

白面书生手肘撑地,手中的折扇如破风的剑直冲面门而来。

君月染连忙压身,那折扇擦着她的腰带而过,直直的切入树干之中,院中百年老树轰然倒地。

白面书生见一击不成,右手一抬,一把匕首又直冲她肩膀而来,君月染侧身飞跃,欺身扣紧书生的脖子。

“小样,近身攻击,你太奶奶可是数一数二。”

白面书生脸上的笑容彻底隐去,眼底带着几分杀意。

“王妃的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”

“少说废话,带路!”

金簪抵在书生的脖子上,他只能顺从的往前走。

“王妃真以为自己出了摄政王府,便能逃之夭夭吗?”

君月染留神看着四周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草屋上,她眉心一动,左手直接在白面书生上身来回摸动。

书生面色一变,大喝一声。

“不知羞耻!”

君月染笑眯眯的开口,“白斩鸡小点声,要是把人都叫过来了,我们两就要浸猪笼了。”

温香暖玉不断在他怀中摩挲,书生的脸色由白转红,连耳尖都如同渗血。

君月染没察觉丝毫异样,翻找片刻果真在书生身上找到了打火石。

她用布缠住书生的口,快速点燃草屋,又将带火的木棒扔向旁边无人在内的厨房。

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,前来灭火的侍卫越来越多,连忙抵着书生向外走。

看到了通往外院的高墙,君月染身心舒畅的拍了拍书生的胸膛,一脚踢在他的腿上,强迫着书生单膝跪下。

她踩着他的背一跃而上跳到墙头,心情颇好道,“白斩鸡,后会有期啦。”

高墙之下,那书生缓缓站起,君月染瞧见他俊秀的脸庞上,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目光。

“后会有期。”

君月染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,她猛的回头,居然看见长孙璃正坐在马上,立于墙外!

一颗圆滑的石子猛的砸来,君月染脚下一疼直直的从高墙上跌落了下去,一头摔进男人的胸膛。

满天的星辰映照下,长孙璃铁青的脸色尤为清晰,腰间的力道像是烙铁一样将她紧紧捆住,男人寒凉的胸膛下是有力的肌肉。

他抬起头,看向王府里熊熊燃烧的大火,下颚线紧绷,干净的双手一寸寸收拢。

长孙璃低下头看着眼前该死的女人,她乌黑晶亮的眸子来回转动,瞬间盛满泪水。

“王爷!你总算回来了!妾身被人逼得好苦啊!”

长孙璃嗤笑一声,左手捏起她的手,上面还带着碳火的痕迹。

“王妃苦到烧了本王的家?”

“妾身哪敢,都是那书生,他觊觎妾身的美貌,妾身是被他强迫的啊”

长孙璃不语,君月染更是嚎的声泪俱下。

“妾身心中只有王爷一人,又怎么会委身于那登徒浪子,请王爷明查啊!”

“他一直在妾身旁边,说王爷不行,妾身不忍他污蔑王爷,这才气急攻心,烧了厨房。”

君月染一边假惺惺的擦眼泪,一边在宽大的广袖下龇牙咧嘴的骂这两个狗男人。

她哭了半天,月色下,墙头那边突然探出一颗脑袋。

白面书生看戏般的挥挥手。

“二哥,小嫂子可真是诡言擅辩,女中侠客啊。”

君月染一僵,看见那书生得意的脸。

“对了,小嫂子,我都忘了自我介绍,我叫长孙无忧。”

君月染:“......”

她幽幽的转过头,看见男人漆黑的面庞。

长孙璃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像在看一个死人。

“你是在质疑本王的能力?”

君月染摸着自己脆弱的脖子,尴尬的笑了两声。

“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都是一家人啊。”

长孙璃脚下一用力,身下的马便慢慢的向府里走去。

眼看着花花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,君月染哀叹一声,生怕这狗男人为了证明自己无所不干。

“王爷,妾身觉得,感情需要建立,哪怕妾身对您之心如滔滔江水,连绵不绝,我们也得慢慢熟悉和培养。”

“王爷是天降才子,仪表堂堂…”

君月染违心的讲了半天,口干舌燥,身下的马终于停了下来。

她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见那齐腰而断的大树,还有上面的折扇,原本还跟在后面看戏的长孙无忧顿时拔腿就跑。

他还没跑两步,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的砸进土坑里,洁白的衣裳顿时泥泞不堪。

长孙璃淡淡道,“树在你在,树亡你亡。”

长孙无忧哭丧着脸,幽幽的应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