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江照野是孽缘。
表面看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彼此绑定的青梅竹马。
实际上是互相拆台时恨不得把对方梯子都给撤了的两大冤家。
他觉得我太乖,每天穿着校服只知道学习看书,就是个书呆子。
我嫌弃他太闹,通报批评里十次有九次都是他,剩下那次居然还是因为他在养伤
没能出战。
还记得当时我被家里人派过去看望他。
「今天学校的通报批评竟然没有你,真不容易。」
他一只腿还吊在病床上,吊儿郎当地啃着苹果,挑着眉扯出个笑。
[怎么,没听见我名字,不习惯了?]
「早知这样,我瘸着也该去把这个架打了。」
我翻了个白眼,毫不客气地将月答案卷砸在了他的脸上。
就这么彼此不顺眼了十七年,我们竟然又上了同一所大学。
两家大人高高兴兴地筹备着升学宴。
只有我拿着录取通知书,向天长长地哀叹了三声!!!
「哟,和我一个学校,这么高兴呢!」
江照野闲散坐在两家后院中间的围墙上,随手丢了瓶酸奶过来。
我没接,自顾自闭着眼睛睡觉。
扑通一声,江照野从墙上跳下来,弯腰捡起酸奶,凑了过来。
[还生气?」
我不说话。
又想起填志愿的时候,我俩吵得史无前例的凶。
吵到最后,我指着他:「有本事你别跟我填一个学校。]
他也气得不轻:「放心,狗才会求着跟你一个学校。」
后来就是半个月的互相没搭理。
直到录取结果出来,听见我妈在客厅里打电话。
[哎呀,是一个学校吧,是华大,是华大。」
他向来是个有脾气的爷,想一出是一出。
我也硬忍着,死活不肯低头。
过了一周,这人总算屈尊降贵地主动上门。
我从***中回神,才惊觉他没了声,抬头看过去。
结果一下晃了神。
江照野不知何时染了一头银发,此刻正半蹲在我的吊椅旁边,刚好遮住透下来的
那点阳光。
那只拿着酸奶的手皮肤白皙,隐约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。
这人还冲我眨了眨那双深邃的桃花眼,语气里难得带着点哄人的意思。
「别气了,我是狗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。
「要不给你汪两声。」
我下意识咽了下口水,立刻转开眼,拉开了些距离,眼神飘忽道。
[不用了。]
他向来不要脸,有梯子就往上爬。
[那说好不生气了,明天出去玩,我的新车到了。」
我闭上眼,眼不见心不烦。
「滚。」
就那破开车技术,上次差点没把我带到沟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