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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先找上门的是游景成母亲,莲姨。

游景成大婚第二月,在宝相楼吃酒的书生闲来无趣,将楼里疯传的我与游景成的故事化名编成话本,剧情精彩,跌宕起伏。

话本很快在上京城传来,知晓内幕的人对号入座,侯府不堪其辱,问责游家。

莲姨带着三四个仆役,深夜找到我。

她嫌弃得用手帕盖住凳子才肯坐下,不屑说:

“你还在宝相楼卖艺?”

我冷道:

“不然?我六年积蓄全数花在某人身上,不卖艺岂不得饿死。”

莲姨听出我在内涵,闷声警告:

“说到底是不入流的奴籍,我劝你早放下心中执念,别在背后搞小动作。”

说罢,掏出一袋银子,打发道:

“这些钱,够你苟活一生,今夜你便离开上京城,再也别回来。”

我细数银锭,不过百两。而我扶琴一年,可赚千两。

我嫌弃将银袋推还回去:

“夫人有所不知,奴籍是不能轻易离开属地的。”

莲姨得意笑笑:

“这你就别担心了,我只有办法。”

是啊,游家新妇可是侯门贵胄,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。

“莲姨,可还记得,你刚来上京城时。”

我盏了杯茶,推过去。

南州水患,游家满门罹难,莲姨得幸飘到柳州,一路乞讨为生进京。

她找到小院时,我与游景成正在海棠树下吟诗扶琴。

最初,莲姨很满意我,甚至跪下叩谢我救命收留大恩。

后来,游景成高中,她开始避我不见,时常混迹各大世家官员女眷宴席。

再后来,我连游府的门都进不去了。

再见,便是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