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任务失败的第十年，系统突然找上了门。
彼时我刚被上一个青楼客人侮辱，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「宿主，攻略对象和您的孩子......来找您了，他们都说吵着要见您。」
话音刚落，身份尊贵的太子牵着一个小孩踏进了青楼。
一眼就看见了二楼的我。
他的眼眸里是微不可察的嫌恶，言语间却是高高在上的施舍：
「你若知错，我便赎你出青楼，我们还和从前一样。」
而我拼命生下的孩子也在指责我：
「娘亲自甘堕落，更比不上月姨大度。」
「太子殿下，民女惶恐。」
我看着他们自诩正人的模样，忽然笑出了声。
「民女不过一**，如何能与太子重归旧好？」
这一大一小。
我都不要了。
1.
系统告诉我陆言澈和陆晓来青楼找我的时候，我还以为它宕机这么多年坏掉了。
他们厌我至极，怎么可能会来这。
谁知一转眼，还真看见他们了。
但是此时的我狼狈不堪。
本就轻透的纱衣被喝醉酒的两位客人撕扯得破破烂烂。
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将他的咸猪手伸进我的里衣，将我的肌肤掐得青紫。
酒气熏人的嘴巴里吐出的净是一些污言秽语。
要不是人实在太多太吵，他们怕是要当场把我压在身下。
他们尽兴后，随意地将一袋银子砸在我的头上，痛得我踉跄两下，倚着栏杆，晕到好半天说不出话。
一旁的伙计赶紧将银子捡起来，又嫌弃地踢了我两脚。
让我赶紧收拾收拾接下一位客人。
我擦了擦身上的酒渍，勉强挤出一抹笑，重新站在栏杆处挥动着手帕揽客。
正是此时。
高高在上的皇太子竟然贵步临贱地。
身后还跟着一个孩子，看起来稚气未脱，但也是衣着华丽，贵气逼人。
两人的样貌举止如出一辙。
啧，真不愧是父子。
我就倚在二楼栏杆上，他们抬眼看到了我。
老鸨见状，招招手叫我下来。
「姜梨！赶紧下来带这位爷入座！」
我只是扭过头，假装没看见。
老鸨冲边上的伙计使了个眼色，伙计揪着我的头发就把我拖了下去。
陆言澈皱了皱眉，随手递给老鸨一锭金子。
「清场。」
老鸨两眼放光，赶忙接下。
片刻后，整栋楼里只剩我和那俩父子。
陆言澈领着陆晓走到我身边。
看到我浑身不堪的样子，皱了皱眉。
「反省了这么久，你可知错？」
「你若知错，我便赎你出青楼，我们还和从前一样。」
如果是十年前的我，定会毫不犹豫地扑向他的怀抱。
可是现在，我只是漠然地看着他。
「不必了，请回吧。」
陆晓见我如此，小脸嗔怒。
「娘亲自甘堕落，更比不上月姨大度。」
陆言澈回头狠狠剜了他一眼。
「住嘴。」
陆晓悻悻退到一旁，好像一个被踢了一脚的小狗。
对于这个自己几乎用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儿子，我当初有多疼爱，现在就有多失望。
他的一声娘亲，我可担待不起。
陆言澈见我不为所动，耐心逐渐消失。
「姜梨，我亲自带着孩子来看你，已经给了你天大的脸面。」
「你还想干什么？」
「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跟我走，我就当从前的事没发生过，我们重归于好。」
陆晓也定定地看着我，扁嘴不情不愿地说。
「娘亲和我们回去吧，月姨说她已经不生你的气了，我们都原谅你了。」
我看着他们自诩正人的模样，忽然笑出了声。
理了理身上残破的衣服，朝着俩人盈盈一拜。
「太子殿下，民女惶恐。」
「民女不过一**，如何能与太子重归旧好？」
「又如何担得起小殿下的一声娘亲？」
「二位请回吧，以后不要来了，太子流连烟花之地，有损皇家颜面。」
当初为了陆言澈，我搭进了自己的半条命。
又为了陆晓，险些搭进了自己的另外半条命。
我拿命换来的丈夫和儿子，到头来却因为一个外人把我丢到青楼磋磨十年。
我实在是耗尽了心力，不愿再同他们纠缠了。
这一大一小。
我都不要了。
「太子、小殿下，原来你们在这，我去东宫没寻到你们。」
黄鹂一般的嗓音响起。
苏瑾月来了。
陆言澈心心念念的白月光。
也是陆晓最喜欢的月姨。
陆言澈回头看见她的时候，神情肉眼可见地柔和了下来。
陆晓更是开心地迎上去，亲昵地在她身边蹭。
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。
苏瑾月抬眼看向我。
眼底有转瞬即逝的轻蔑。
「姜梨，好久不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