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***，入宫为妃可是天大的福分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，莫不是想让陛下以为我顾家不忠？”
“母亲，她不过是个蠢笨如猪的卑贱庶女，怎么能懂您与父亲的良苦用心，我看，不如把王姨娘的牌位用火烧一烧，她一定能长记性。”
话说得好听，却绝口不提宫里云贵妃一手遮天，凡是得宠嫔妃不顺她意便会莫名毁容暴毙。
我跪在地上低下头，竭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诚恳：
“不要，求主母不要这么做，我会进宫努力争宠，给大兄谋个好前程。”
一个布包被扔到眼前，男人的声音高高在上充满训诫意味：
“这么大人该懂事了，你做得好，你的姨娘也不会被顾家亏待。”
连牌位都被拿来威胁女儿，居然还敢谈什么亏不亏待。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艰涩：“父亲说得对，女儿谨记。”
等到脚步声远去，我擦干净手心被掐出的血冷笑一声。
可惜他们不知道，进宫的机会本就是我苦心算计来的。
嫡姐即将进宫的消息是我想法子传给她的书生情郎。
他当然不想自己即将到手的泼天财富跑掉，才会孤注一掷在嫡姐面前做出自刎成全的样子，以此感动嫡姐。
嫡姐破了身不能进宫，顾家却必须有人进宫。
而我是顾家年轻一代最美的女子，一切都是顺理成章。
我在顾氏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，受尽折磨屈辱。
顾明朗这个父亲，在顾家便是高高在上的天。
可在那些王公贵族和官场大佬面前，他也只是蝼蚁。
从见到娘亲尸骸那刻开始，我就发誓早晚要一脚踩死这些曾经踩在我头上的蝼蚁。
很快就到了进宫前验明秀女正身的日子。
秀女入宫需要经过数道程序，但即便提前知晓，过程也还是让我觉得屈辱万分。
检查不仅需要在嬷嬷太监面前赤身裸体，还要被仔细检查身上每一寸皮肉。
面容美丽牙齿整齐，四肢纤细胸部饱满，蜂腰肥臀肤若凝脂，这些少了一样都进不了宫。
连女儿家最隐秘的地方也必须检查。
粗糙手掌肆意抓揉身体各处，检验反应如何。
后宫女子若是身体麻木毫无情调，会让皇帝失了兴致，但反应也不可过于热烈，那就显得粗俗不堪，不配生下皇室子嗣。
紧闭双腿被迫打开，从未见过人的隐秘所在被货物一般打量，还要亲自检验是否体验过人事。
宫里这些人什么达官显贵没见过，顾氏区区商贾，我自然是得不到任何优待。
这些人一言一行全都谨守礼数，却毫无感情。
在他们手中我像是一块待价而沽会动的肉，宰杀前需要仔细检验。
等到结束时，我已发丝凌乱大汗淋漓，看起来格外狼狈。
幸好，得了个上等评价。
梳洗完毕后，我坐在梳妆镜前，看着镜子里艳若桃李粉面桃腮的女子，露出一个温柔慈爱的笑容：
“娘，我笑起来真像你，我会用这张脸，让那些畜生都得到应有的下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