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危险缠绕着，一层一层的，仿佛是高温的热浪向自己席卷而来。
苏城放开了宋清河，好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宋清河有些不自在，但也不是很介意。
看着苏城，两人对视不过五秒，他似乎就败下了阵来。
“小子，我以前对你也不赖，吃穿用度，供你上学，我不用你感恩戴德，你至少也别恩将仇报吧。”
宋清河手里还捏着烟，方才似乎太过紧张了，烟在指间都卷了起来，“我又不欠你什么。”
牛奶流进领口，黏黏的，很不舒服，让他的意识都有些混乱了。
“你不欠我，”苏城突然重复了一句他的话，“你不欠我。”
“是我欠了你的。”
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调调，宋清河真想发火。
可是许多年没有发过脾气的他，一时半会儿的连生气都不知道要怎么生了。
“行了，你要真觉得欠了我的，现在就让我走。”宋清河吸了口烟，吐出烟雾，又笑着道，“我现在没钱了，也没什么心思陪你玩儿。”
“你走。”苏城轻轻道了一句，他手里还拿着牛奶杯子，把杯子里剩余的牛奶喝进了嘴里。
宋清河斜睨了他一眼，又抽了口烟，劣质的烟味儿随着他的转身在空气中弥散开来。
其实刚才宋清河就是随口这么提了一句，他可真没想到，苏城会点头答应。
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玻璃落地的脆响，宋清河的心都跟着提了一提，才知道是自己天真了。
他还未来得及转身，就被人抱了住。
“你真要走？”苏城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香味又传了过来，透过烟味蒙蔽自己的神经。
不是你让我走的吗？
宋清河嘴角抽搐，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才是对的。
“我不走，你养我？你替我挨打吗？”
“我不会让你再被人欺负了，”苏城道，“我把你之前借我的钱统统还给你。”
这倒是宋清河没有想到的，苏城竟然用了一个借字。
那些钱，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给的。
“不用，我现在并不想和你们搭上什么关系，我只想回自己的破屋子待着，一觉睡到天亮。”
宋清河那种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话语，一下就激怒了苏城的心。
“那你就陪我一晚上，”苏城在他耳边呢喃，“你既然愿意和别人进宾馆，那跟我也可以吧。”
宋清河听完他的话，全身都僵硬了，又听见苏城接着道，“我方才听说你靠脸吃饭是吧，是怎么一种靠法呢？拿身体取悦别人不是来钱更快吗？”
宋清河舔了舔唇，吸了最后一口烟，烟絮飘落下来。
被苏城这么践踏自尊，他反而给他气笑了，也没有着急去辩解什么。
只是嗤笑了一声，“讲真，你和外面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儿。”
太久没有洗过一个舒服的澡了，那种水流冲击在身上让人血液横冲直撞的舒服。
宋清河双手高举，任由水流从自己的头顶流下，雾气氤氲在眼底，他闭上眼睛，紧绷的身体不一会儿就柔软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