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他调查我
那个晚宴上，方协不止对我说了那些话，他还说：“你哭起来的话，会有一种破碎感吧？我很想听一听。”
从那之后，我就不唱歌了，我开始刻意地压自己嗓音，原先喜欢我的粉丝也慢慢散了。
她们说：
“我以为你进娱乐圈是逐梦的，没想到逐的是演员梦。”
“你不唱歌也就算了，为什么还不爱护自己的嗓音？”
“取关了，你这样真的很没有意思。”
我也觉得没有意思，但我有什么办法呢？不甘心被潜又没有经济实力解约，只能在这里一年一年地消耗着自己。
“唱不出以前的歌，那就唱新的歌。”闻珣说，“顺便一提，公司暂时没有其他经纪人可以带你，所以这段时间由我先带着你。”
我怀疑我听错了：“啊？”
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闻珣要暂时做我经纪人？
听出我的潜台词，闻珣不着痕迹地替我解释：“我前天刚收完一个项目的尾，正好想歇会。你很有意思，我觉得和你相处会很轻松。”
他朝我伸出手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我感激地去握他的手：“下次我再给你摊煎饼果子吃。”
闻珣收回手：“你的煎饼果子真的做得很难吃。”
好，他是老板，他说难吃就难吃，我忍。
综艺正式开拍时，闻珣送我去节目组。
我坐在车后座，思绪还有些游离。
《梦与面包》是半直播半录播模式的综艺，这种模式的综艺想都不用想，一定会有极致的抓马事件发生。为了直播效应，节目组邀请的嘉宾也多半自带话题度，比如邀请了我，就一定会邀请常青语。
矛盾永远是综艺的核心。
以前于姐也替我接过综艺，只不过我是去给别人做对照组。我在综艺里又茶又蠢，这样才能显得主嘉宾落落大方，具有双商。
但如今我的经纪人是闻珣，他也会同意我去做对照组吗？去做常青语的对照组。
我下意识看向他。
说是歇会，他却没有真的停下来，就连在车上，他都在处理邮件。笔记本自带的键盘敲起来很软，只是处于车内这种封闭的空间，再软的声音也会被放大。屏幕的光反射在他镜片上，我无法看清他的神色，自然也无从揣测他的心思。
忽然，键盘声停了下来。
闻珣问我：“你看我很久了，是在想什么？”
我打了个激灵，立刻竖起大拇指赞扬他：“金丝眼镜果然是时尚单品，闻总看起来真的很斯文败类。”
“斯文败类是个褒义词吗？”他合上电脑。
屏幕光暗下去后，我看清了他的脸色。
很平静的神情，很平静的语气，起码我听不出、看不出他有生气的意思。
可我也不能确认他没生气。
我讪笑，准备打哈哈敷衍过去：“闻总别在意，我随便说说，我就是个绝望的文盲。”
闻珣却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，他说：“我听过你的歌，你能自己写曲写词，不至于是个文盲。”
即便是在《海之声》大赛的那一年，大家也只知道我是个歌手，很少有人知道我有创作能力，就连当初签下我的盛世都没了解过我的歌，可闻珣竟然调查得这么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