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重吗?”
“小事。”
安昕坐上了副驾驶,给自已系好了安全带。
等了一会儿,容绍聿才上了车,发动了车子,踩下油门。
“等一下!”安昕立刻叫住了他。
容绍聿也吓了一跳,“怎么了?”
话音刚落,就听到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:“没长眼睛啊,怎么开车的哦,这么大的人你看不到吗?撞到人你负得了责吗?”
容绍聿以前也经常来医院接她下班,一直很小心,从来没有出过错,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。
好在,那人没有追究,骂了几句就走了。
容绍聿紧抿着唇,重新启动了车子,滑入车流。
安昕有些担心:“你真的没事吗?”
容绍聿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烦恼和不耐:“都说了没事。”
安昕愣了一下,沉默着没有再说话。
过了几分钟,才听到容绍聿略带抱歉的声音:“对不起安昕,最近事情多,我情绪不太好,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。”
安昕微微点了点头:“嗯,你小心开车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”
“安昕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刚刚那个女人……”容绍聿舔了舔唇,似乎有些难以开口:“就是你做手术的那个,她一个人在医院里,应该没事吧?”
安昕笑了一下:“你原来在想她啊。”
“不是,我没有想她,我就是顺口一问。”
“医院里有护土,会照顾她的,而且医院方面也会联系她的家属过来。”
“如果她家属来不了呢?”
“你怎么知道来不了?”
容绍聿张了张嘴,没说话。
尽管他依旧目视前方,仿佛在专注地看着路况,听她的话小心开车。
之后,一路无话。
回到家里的时候,天色已经慢慢亮了起来。
容绍聿把车停在家门口,车都没下,隔着车窗跟她说:“你好好休息,我还得赶回公司去处理事情。”
安昕点了头。
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回公司,安昕也不想问。
女人的第六感太敏锐,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。如果她神经大条一些,或许就可以当今天晚上他的一切反常都没有发生。
这周六是容绍聿的三十一岁生日,安昕和容绍聿一早就约定好了,要一起回老宅。
她前一夜值了个大夜,周六当天早上八点下班。
临出门的时候,她打开钱夹看了看,那张检查单被她折叠成了火柴盒大小,安静地躺在她钱包的夹层里。
这是她准备已久的生日礼物,但是她现在有点犹豫,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。
安昕把钱夹放回包里,换下白大褂准备下班,电话却响了。
是她的好朋友段艾晴。
“安昕,我刚刚看到你老公和一个孕妇一起回家了!”
意外吗?
说实话,不算太意外。
她和容绍聿虽然不算是自由恋爱结婚的,但至少朝夕相处了近三年,她自认还是比较了解他的。
容绍聿人还是不错的,不像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总裁那样,说一句话能噎死人。
相反,他的举止儒雅,说话体贴,做事细致,是个温柔又稳重的成熟男人。
能让他那么失态的女人,肯定不是一般人。
她几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,想看一场追忆往昔痛哭流涕的破镜重圆大戏,可是现实却跟她的想象有很大出入。
她回到老宅的时候,家里的确有个孕妇。
不过孕妇是跟婆婆白琴书坐在一起,容绍聿则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,见她回来了,容绍聿像是往常一样快速站了起来,从她手中接过外套和包:“我去帮你挂起来。
婆婆也很和蔼地跟她打招呼:“安昕回来啦,快坐。”
安昕叫了一声“妈”,然后看向她身边的那位孕妇:“这位是……?”
白琴书笑着说道:“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小昙,是隔壁安叔叔的女儿,之前跟丈夫定居在国外,最近刚回来。小昙,这就是绍聿的太太,我刚刚跟你说过的。”
孕妇闻言,扶着肚子笑了笑,缓缓站了起来:“你好,我叫安昙。”
安昕愣了一下:“你叫……什么?”
“还真是巧,我也叫安昙,不过我们同音不同字,我是昙花的昙,你是昕木的昕。”
婆婆笑着附和道:“是呀,可真巧了,当时绍聿结婚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呢,可能绍聿就是跟叫安昕这两个字的人有缘分吧,一个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,一个是他太太。”
孕妇安昙说:“是啊,真巧。白阿姨您可能不知道,我的手术也是安医生给我做的呢。”
婆婆更惊讶了:“真的啊?”
“对啊,”孕妇安昙向安昕伸出手,主动求握:“还没谢谢安医生的救命之恩呢,如果当时不是你的话,我和孩子就不会平平安安站在这里了。”
对方坦坦荡荡,安昕也没有畏畏缩缩的道理。
她伸出手,大大方方跟她交握:“不用这么客气,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。你的情况看似有些凶险,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,环扎之后休养几天就没事了,不过之后还是得多留心
“谢谢安医生,我记住了。”
佣人陆陆续续把饭菜摆好,婆婆招呼大家一起吃饭。
容绍聿为人低调,不太喜欢铺张,三十一岁也不是什么整岁生日,就没有大操大办,只是在家做了一桌子菜,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。
安昕一贯话少,饭桌上,几乎都是婆婆和孕妇安昙聊家常,她在旁边听着,大概也了解了一些。
容家老宅隔壁原来住着一家姓安的人家,两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,安昙和容绍聿同一年生的,比容绍聿小半岁,两个人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,到了大学才分开
容绍聿在国内toP1大学读的管理,她去海外学了法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