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圈住了我的腰,目光所及是他锦衣上的秋桂暗纹,经阳光照耀而折射出淡淡的幻彩辉芒。
耳边是他的心跳声,扑通扑通的,也应对我的心跳声。
[放我下来。」我很不自在。
臂膀一松,我的脚落了地,一个踉跄,脚腕像被一根竹签刺穿。
幸而春烟过来扶住,又听她不敢张扬的抱怨:五王爷,为何要唤住马儿急停。]
[你不是担心你家姑娘,让她别骑那样快,本王倒成了坏人。]
我握住春烟的手腕,示意她止语。
楚怀战看住我,口气倨傲:「逞什么能,女人就该被安排,服从就好。
[是。]我应声。
他似很满意,对马上的少年说:「十一弟,下马,进宫。」听闻十一王爷自小被太后抚养,取名怀仁。
他看向我,问:「你是不是受伤了。]
「未有。]
「既是未有,你走前。]楚怀战拿住我的话。
这让我哭笑不得,硬着头皮入宫门,左脚腕每走一步就似扎一刀,不禁要打颤。
好在,进宫后就各走一边。
我终于瘫软在春烟身上,说:「他是厌我吧。」
[姑娘为何要附和五王爷,他以为是用兵打仗,说什么服从这样的话。」[你既知道他的脾性,又何苦与他争,我又不嫁,今日退完婚就不相干了。」她点头,扶我到凤仪宫。
[这是怎么了?」立在殿内的皇后问我。
她是我的亲姑姑,锦袖一挥,即刻有宫女过来搀扶。
[下马时崴了脚。]我实在痛的不行,走到这里已是极限。
「请太医。]
「姑姑,我是来退婚的。]
她先是诧异,而后笑起来,在我身侧坐下:「退不了。]
「他并非钟意我。」
[是他母亲德妃逼他去请旨赐婚,要拉拢盛府助他继位。」
我点头。
「陛下忌惮他手握兵权,三番四次明示暗示都不见他交回。原也不那么急,坏就坏在,如今他偏要跟咱们盛府联姻,连我也被怀疑在内,以为我有助他篡位之心。]
「既是如此,就不该嫁。]
[德妃是有些手段的,哪次不叫陛下退让,且.……陛下也有打算。]姑姑说的意味深长,又言,「听晚,你只需想办法夺了楚怀战的一半兵权,向陛下表忠心。]
「我应是劝不住的。]
[不是劝服,是不择手段。]
「为何不去求那个通房。]
[她是盛家的人吗,又是子然一身,怎么拿住她听劝。」我思量一番,说:「姑姑膝下无子,不如认那个通房做女儿吧,可好?」她笑起来,眼神里又怜又艾:「傻姑娘。」
[楚怀战爱她,想必会应我之计。]
[你可要顾及盛府的安危,以及陛下的颜面,否则连姑姑都保不了你。」我应声。
[十一王爷如今住五王爷府,你若见着,客气些。」姑姑转换了口气嘱咐我,「他不同,虽是一母所出,却是太后养成,性情大不一样。]
我未提及见过一事,只想起袖衣上的秋桂。
外头过来太医,随后陛下驾到,见我伤脚便吩咐用姑姑的凤辇抬我出宫,使我坐立难安,只觉得脚腕更痛。
上轿时,发现腰间的步禁不知所踪,不免惊心,多半是骑马而失。
被不相干的人捡着是有***烦的,说我有失体统,或是有心相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