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帘后,除却一床皱乱的锦被,并无旁人。

战久安垂下眸子,收回手:“方才许是我看错了,你睡觉怎得不关窗?秋日夜寒,莫要被风伤了身子。”

慕锦霜睁开眼,看到空无一人的床榻,暗暗松了口气。

要是被战久安发现……她就不用活了!

她快步去关了窗,回头,战久安正在看她。

他动作轻柔地为慕锦霜挽起鬓间凌乱的发丝:“看来那梦确实可怖,你出了许多汗。”

她鬓发散乱,额前出了汗,身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。

叫他想起那日,慕锦霜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……

可往日里,她不爱用熏香。

慕锦霜呼吸一滞,撑出勉强笑意:“是啊,那个噩梦太可怕了……”

战久安揉了揉她的发丝,目光柔和:“你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太少了,明日我找两个侍女过来,贴身守着你,免得再出这样的事。”

慕锦霜想拒绝,可战久安难得态度强硬,她只能应下,目送他回房。

他一走,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下来,慕锦霜回到床边,正要坐下,就被人抓住了脚踝。

“!!!”

她下意识想惊呼,却怕再惊动战久安,只能紧紧捂住嘴,一双美眸瞪得浑圆,浑身都因为惊惧而颤抖。

男人从床底钻出来,扯落她匆忙搭上的中衣,大手探进她的衣襟,下巴搁在她颈窝,迫使她往下看那荒唐的一切。

慕锦霜只觉得窒息,他如同毒蛇一般缠在她身上,按住她的纤细后腰,掠夺她的鼻息口舌,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。

这时,隔壁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,慕锦霜浑身一震。

她不知哪来的勇气,一把推开战南膺。

“我们都已经成亲了,你……别再这样好吗,我们就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!”

她护住自己的身体,不能一错再错了!

“你真要为那个废物守节?”战南膺浑身散发着阴鹜气息,眼神冰得吓人。

慕锦霜咬紧下唇:“我是你大哥的妻子,你不能这样对我!快出去!”

她伸手用力推攘,却被战南膺狠狠推到墙边,宽厚的背抵住她瘦削身子,毫不留情地占据。

疼痛让慕锦霜止不住的颤抖,眼角噙着泪光,红唇微张,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
“怎么不叫出来,让你的好夫君听听,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!他那个病秧子哪能满足你,说不得知道了,还得谢谢我帮他满足妻子呢!”

看她双眼骤然瞪大,喉间涌出破碎的哭泣

慕锦霜奋力挣扎,拼了命地抗拒。

可一个娇**,连重活都没做过,哪里抵得上久经沙场的战南膺。

在他看来,慕锦霜更像是欲拒还迎,**的柔夷触感软滑,叫他很是受用。

一双大手牢牢把她桎梏住,战南膺兴致大发,把慕锦霜当成物件来使用,丝毫不怜香惜玉。

怎么不叫?就这么怕被大哥发现?是怕破坏你在他心里的形象吗?还是怕让他知道,你

战南膺不愿放过她,一句接一句的羞辱把慕锦霜的心戳得千疮百孔。

她绝望的抵住墙壁,凌乱发丝遮住脸庞,看着床幔摇晃,连同她自己,也被带入万丈深渊……

昏迷前,男人的发狠地低吼,让她灵魂都跟着恐惧。

“在我玩腻之前,你这辈子都别想逃!”

醒来时,天色已经大亮,慕锦霜只觉腰酸背痛,浑身难受的可怕。

她强撑着不适,去给战久安熬药。

阖家都被流放,慕锦霜嫁进门时,只有一抬小轿,别说陪嫁,连一个丫鬟都无。

虞夫人不喜她,眼看着这一切,却没有半点给她安排的意思。

战久安喜清净,院中伺候的人屈指可数,因此每天熬药照顾战永安的事,就落到了她身上。

正看着药壶升起的烟雾出神,门外传来了动静。

原是两个丫鬟躲懒,到窗口边说闲话。

“这才成亲几日,将军就又被陛下派去出征了。”

“将军那么厉害,肯定能打个胜仗回来的!”

“我听说郡主出手大方,给的赏钱也多,要不咱们去露个脸,看看能不能找个好差事?”

“可郡主那边光是下人就有二十几个,咱们现在去太晚了吧?”

“少夫人那里没人伺候,可不晚,让你去你去吗?”

“得了吧,少夫人连嫁妆都没有,哪有闲钱打赏?而且大少爷那身体……”

“嘘!这话可不能说,小心被人听到了!”

丫鬟们的交谈声弱下来,很快又四散离开。

慕锦霜收回思绪。

所以,战南膺又去打仗了?

她抿唇,战场上刀剑无眼,若他回不来……

摇摇头,挥散心中的思绪,她把熬好的药汤盛出来,给战久安送去。

到了屋里,她才发现今日伺候的多了两个生面孔,都是容貌清秀,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女孩。

“这是?”

慕锦霜不由看向战久安。

“她们是昨夜许你的,我身子不便,对你多有疏忽,你嫁于我,实在受委屈了。”

战久安说着,又咳嗽好几声,移开帕子,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。

慕锦霜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,眼眶也红了起来:“是我自愿嫁进来的,我不委屈。”

战久安体虚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,这么多年都没有起色,最近还有恶化的趋势。

他苦笑一声:“我时日无多,带累了你,等我过身,你就改嫁他人吧!别葬送了你一辈子。”

“别这么说,有太医为你诊治,绝不会让你死的!”

慕锦霜紧紧握住他的手,房里点了暖炉,可战久安的手还是像玉石一样冰凉。

战久安看着她,笑的温和:“各人有各人的命数,我早已看开。只是……你本该有个好归宿。”

慕锦霜红着眼:“我不改嫁,我就守着你,哪也不去。”

门缝外,战南膺凝视着二人郎情妾意,神色骤然冷了下来。

他抬脚,狠狠踹向虚掩的门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