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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着店家‘上供’的饭菜,我听完了晏清这些年的壮举。

我闭关的第一年,他胆子还不大,只是偷摸去别脉的厨房细品各家伙食的参差,做了份菜谱要送我,详细到哪脉哪天哪顿吃什么;

我闭关的第二年,他当着掌门的面掏出擀面杖做法器,被师父揍了好几顿,只喊着‘我师姐晕剑’死不悔改;

我闭关的第三年,他偷看话本上头,用我的名头去劫了贪官的私银分发百姓,躲在山里三个月不敢回师门;

我闭关的第四年,他请在山里认识的臭鼬妖一家来做客,门中的奇异臭味月余才堪堪散去......

我闭关的第五年......

他天天打劫,有了小金库,喜滋滋送我一个价值不菲的玉竹节。

“师姐,摸鱼真好。”

我对三好学生改观了。

他很有天赋,在各种方面。

我于是拍了拍他的肩,郑重其事地嘱托:“师姐以后就靠你了。”

他以擀面杖抱拳还礼:“好说好说。”

我笑意盈盈,趁其不备夺过擀面杖,干净利落往他脑袋上砸。

“家里能住人的就三间屋子!臭鼬妖来了住的哪儿?!你给我换被褥了吗!”

别说,这擀面杖还挺顺手。

虽然已经比我高,他还是被我打得没有还手之力。

晚上我躺在床上一回味,觉得事情不大对。

怎么晏清做的坏事里,好像都有我的戏份?

这些事总不可能都是为了我做的吧?

我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,怎么可能,我从小欺负他,连窝窝头都不给他分,还没什么本事,他图什么?

图我妙龄女?图我勤洗澡?

我闭了闭眼准备将这荒唐想法从脑海里抹去,不经意却又想起晏清白日的一句话来。

“为什么选擀面杖?”

“因为它可以做窝窝头。”

我腾地一下从床上支楞起来,拾起床头的玉竹节发愣。

完了,我是不是没有注重两性教育来着?

师父期盼已久的祭剑大会开幕了,他期待的理由无非是觉得晏清可以拿个好名次。

我也觉得他可以。

虽然和上一世比,纨绔了一些、皮紧了一些、不靠谱了一些。

但天赋和气运是摆在那儿的。

一根擀面杖,打落各家名剑,甚至在八强比赛里,他使出了一招自创的‘窝头式’,事后还讨好地看向我。

我早就捂着眼睛埋下头去了。

没眼看,不想认这个师弟了。

掌门一开始被其他门派的嘲讽,面子上挂不住,等发现他们的得意门生连个修擀面杖的都打不过的时候,糟老头子喜笑颜开。

“对!就是那样!敲他!”

我开始沉思自己通过晏清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影响力。

玩世不恭的晏清还是拿到了这届祭剑大会的魁首——用一根擀面杖,根据传统,他可以下山游历,增长见闻,师父可能估摸了一下和我独处的境遇,将我打包一起让晏清带下了山。

晏清夺魁之后声名鹊起,等了我许久的机缘也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