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他点燃一根烟。
不知过了多久,顾砚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,以至于烟头燎到了指尖,仍没有察觉。
「菡菡?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?」
「地板那么凉,也不知道穿拖鞋?」
说罢,他掐灭手里的烟蒂,将我横空抱起,声音里全是埋怨。
「顾砚,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,请如实的告诉我。」
「你应该清楚,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。」
下一秒,时间宛如静止一般。
他身体微微一怔,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。
「菡菡,你在胡说八道什么?」
「这十年早就把我们严丝合缝的绑在一起,谁都离不开谁。」
我嫣然一笑,脱口而出。
「顾砚,人心都是会变的。」
4.
翌日,还没等我起床,他就早早离开。
保姆将早餐做好后,在一旁感慨着:「夫人,先生对你可真好。」
「他知道你最近身子不舒服,特意准备我做一些营养餐……还让我监督你,不许吃生冷辛辣的食物。」
「临走时,让我转告你,晚上尽量不加班早点回来。」
我的手悬在半空中,望着死死攥着的两张演唱会门票,想必也只有我一人记得。
傍晚,我独自开车前往现场。
这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一支小众乐队。
庆幸的是,他们近几年发展的越来越好,关注度也越来越高。
我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,和歌迷们哼唱着熟悉的旋律。
舞台上人影攒动,他们的脸来回变换,像是看到了17岁鲜活的自己,那是我曾离梦想最近的时候。
曲终人散,我跟着人潮往外走。
刚离开会场,不知谁喊了一声:「别打了,再打就出人命了!」
顺着声音望去,见几个男人扭打在一起。
刹那间,我停下脚步。
顾砚揪住其中一人的领口,拳头一下下的落在对方的脸上。
他身边站着个女孩,用尽全力的撕扯着。
「阿砚,停手!」
「阿砚,我真的没事,你快住手。」
这一刻,雾气笼罩了双眸,眼前变得模糊起来。
22岁的顾砚,为了保护我,勇斗歹徒。
27岁的顾砚,为了他的新欢,不惜跟人大打出手。
十几分钟后,警方赶到了现场,他这才停下。
他踏进警车后,眼睛环顾四周。
看见我的一刹那,瞳孔变大,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,双手把在玻璃上,试图说些什么。
原来,心死只在一瞬间。
5.
关掉手机,我开车回到了老房子。
望着铁锈斑斑的大门,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,那些久远的记忆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来。
巷子深处,传来少男少女的欢笑声,他们天真烂漫,说着学校里的趣事,亦如当年的我们。
我苦笑一下,时过境迁,早已物是人非。
……
顾砚找到我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
不过短短一夜,他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不少。
「菡菡,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。」
「我跟乔姗姗只是普通同事关系,昨晚纯属巧合!」
闻言,我缓缓地抬起头,嘴角露出一抹冷笑。
顾砚近乎哀求的说着。
「菡菡,有话好好说,求你……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。」
说完,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试图抱紧我。
我猛地一闪身,站到了一旁,冷漠至极的问着。
「顾砚,你还是个男人吗?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是吗?」
「我们的婚戒呢?被你放在哪了?」
「钱夹里的照片呢?同心结又是哪来的?」
「我出车祸的时候你在干什么?是在机场跟小情人依依不舍的道别吗?」
「你们俩**在一起的时候,可曾想过我?哪怕只有一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