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不识戚戚爆款小说第1章

洞房花烛夜,疯癫的侯爷四肢受缚仰躺在床,她咬咬牙掀起裙摆跨上他的腰腹……次日她纤腿颤颤却心满意足,喃喃自语:“要是能一举得子就好了……”

她梳洗了一番自身去婆母院中请安,婆母正在看嬷嬷举着的喜帕,洁白无瑕的喜帕上一缕红印,婆母终于放下心来对她道:“侯爷的情况你也知道,若你能怀上,我侯府自不会亏待你的。”她唯唯诺诺埋头称是,掩住了眼底的野心。

非是她想如此糟践昔日战神,实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。

她本是刺史的嫡女,可父亲宠妾灭妻从来只疼爱庶出的女儿。当侯府上门向她那庶妹提亲,庶妹哭闹着又是要上吊又是要投湖,父亲立刻决定:“你替你妹妹出嫁。”

谁人不知,昔日侯爷征战沙场英姿雄发,可最后一场战役头部重伤愈发疯癫,侯府便开始没落,乃是个实打实的火坑。可她无从选择,只能自寻出路,譬如那侯爷乃是独苗苗一根,若是能有个孩子傍身,即使侯爷真死了她的余生也将无忧。

不过既嫁为人妇,她也担起了照顾自家夫君的责任,为他翻身、擦洗和喂药。她看昔日战神落得此般田地,也颇为唏嘘,便悄悄解开了他四肢上的铁链,重新给他束发。

可当天夜里,侯爷似是陷入梦魇,浑身震颤双目猩红。她鼓起勇气将他死死搂住,轻声在他耳边劝慰:“都过去了,你现在很安全,我会一直守着你的。”他好似听懂了这话,渐渐平静下来,侧目专注看了她很久。

转眼月余,侯爷的病症似乎好了许多,可她半喜半忧。喜的自是自家夫君好转许多,忧的是她的肚子还没有动静……她咬着唇看了看榻上安睡的侯爷,耳根红红的想:“难道,要再来一次?”

夜深人静,她准备故技重施,轻手轻脚跨上侯爷的腰腹,正要拉开衣衫,腰上骤然多了一双铁臂,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天旋地转,被压在下方:“夫人求子心切,为夫自当殚精竭虑,出一份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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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十四,中元节。

城中百姓都在忙着出城祭祖扫墓,一辆挂着红绸的轿子在街上格外惹人注目。

谁家这么奇葩,选在中元节成亲?

选这么个晦气的日子也就算了,哪有新郎家不接亲,还要新娘子自己送上门的?

这新娘子家里也是寒酸,就一顶花轿,嫁妆和陪嫁丫鬟都没有。

众人议论纷纷,终于有知情的人出来说:“轿子里的是容家小娘子,人长得挺好看的,可惜是后娘养大的,用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求了晋安侯府的婚事,晋安侯府那位杀孽重,煞气大,只有这样的日子才压得住。”

晋安侯府的名号一出,众人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谁不知道那位虽然战功赫赫,却在战场上伤了眼,哪怕他被封侯,得了无数赏赐,也改变不了他前途尽毁,变成废物的事实。

之前已有传闻,他受不了**,性情大变,连至亲之人都不认识,不管是谁靠近都会被打伤,如同疯狗。

容家小娘子这是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吗?

不管众人如何看待这件事,容家的花轿还是顺顺当当的停在了晋安侯府大门口。

晋安侯府并未张灯结彩,门守见花轿到了才进去通传,一刻钟后,一个婆子走到花轿外,不耐烦的说:“侯爷行动不便,大少夫人还不自个儿出来,这是等谁呢?”

日头升高,走几步就热的要命,婆子满脸的不耐烦,,丝毫没有把这位马上要过门的侯夫人放在眼里。

没有陪嫁丫鬟,容音自己拨开轿帘躬着身走出来。

盖头盖着,看不见容貌,那拨帘的素手却是指节纤纤,白得晃人眼。

“有劳嬷嬷引路。”

容音开口,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,如山间清泉,甘甜滋润,落在那婆子耳中,却只觉得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。

“进来吧。”

婆子说完大步朝前走去,也不管容音跟不跟得上,容音迟疑片刻,自己动手掀了盖头。

门守和围观的百姓不由得发出惊呼。

开过面的脸颊像是上好的白玉,白玉之上,柳叶眉纤细,杏眸清润且坚定,高挺的鼻梁之下,是两瓣莹润艳丽的唇,似含苞待放的牡丹,还沾染着清晨晶莹的露珠,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。

这容家小娘子竟生得如此好看!

婆子听到惊呼扭头,看到容音的脸亦是控制不住的惊艳,随后怒斥:“谁让你自己掀盖头的?”

容音拿着红绸追上婆子,柔声说:“无人扶我,我怕跟不上嬷嬷,只能把盖头掀了。”

婆子狠狠剜了容音一眼,小声嘀咕:“果然是后娘养的。”

上不得台面。

两人站的近,婆子的嘀咕很清晰的落入容音耳中,容音只当没听见。

快到前厅的时候,婆子让容音盖上盖头,假惺惺的把她扶进去。

仍是无人来牵红绸,容音一个人拜的天地。

拜完,丫鬟送来茶水,容音跪在地上将茶盏举过头顶,恭恭敬敬的说:“母亲,请用茶。”

无人理会,容音只能一直举着。

这是婆婆谢秦氏给她的下马威。

过了一会儿,容音的手开始发抖,茶盏发出细微的声响,谢秦氏终于接过茶,却不满的说:“这才多久就撑不住了,平日在家是怎么学的规矩?”

“请母亲恕罪。”

容音的表现还算乖顺,饶是如此,谢秦氏也没拿正眼瞧她,喝了茶没给红包,也不让容音起来,方才带路的婆子开始训话:“侯爷常年在外征战,无暇顾及儿女情长,所以府上二爷成婚要早一些,二少夫人出自书香门第,是大家闺秀,又长大少夫人两岁,行事周到些,大少夫人嫁的虽然是侯爷,这府上事务以后还是得归二少夫人管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侯爷最重孝道,每天早晚,大少夫人都要到长康院向老夫人请安问好。”

“是。”

一般新妇进门,都是第二天请安的时候才会训话,谢秦氏瞧不上容音,以晋安侯不喜被人打搅为由,没办婚宴,容音更是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,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
训完话,婆子带容音去换衣服。

因为她的夫君受伤后,不喜被人打扰,发脾气的时候还容易伤人伤己,去见他的人,身上不能有任何利器。

路上,婆子又告诫容音要保持冷静,不管一会儿看到什么,发生什么,都不能大呼小叫,容音一一应下,然而当婆子带她走进一个杂草丛生的破旧院落,容音还是控制不住讶异。

她的夫君,是晋安侯谢煜安,

他虽然出生于冀州商贾之家,却是天纵奇才,十五岁从军后,二十岁就一战成名,成了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,此后他打过无数次胜仗,用了七年时间帮昭陵平定外患,换来了眼下的太平安乐。

他是昭陵最年轻的异姓侯,就算变成瞎子,也不该住在这样破烂的院落。

一路登上台阶,婆子上前叩门,对容音的趾高气扬变成了小心翼翼。

“侯爷,大少夫人求见。”

无人应声,婆子却退到一旁冲容音使眼色,示意她自己进去。

容音上前推门,破旧的房门发出“吱呀”的刺耳声响,一股潮腐难闻的阴寒气息扑面而来。

门外的婆子露出嫌恶之色,容音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提着裙摆,踏上蒙尘的地砖。

环视一周,屋里只有一张没有床帐的床,除此之外别无他物,也没有人。

容音收回目光,扬声说:“容音见过侯爷,方才我已跪拜过公婆,按照礼法成为侯爷的妻子,以后,容音当一切以侯爷为重,忧侯爷所忧,不论富贵贫贱,生死不离!”

屋子太过空旷,无人说话,容音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。

容音还想往里走走,婆子催促:“大少夫人,好了,侯爷已经听到了。”

容音没有陪嫁丫鬟,二少夫人姜氏安排了谷雨、青雾两个婢子给她,她与谢煜安并不同住,在侯府西南角得了一个叫莲香院的小院子。

傍晚去长康院请安,又被揪着挑了一堆错,晚饭也没吃成。

夜里谷雨、青雾睡得很沉,容音饿得睡不着,偷偷去厨房找吃的,吃到一半,想到那个破旧的院子,容音拿着两个馒头就去了那里。

白日来只觉得院子破烂,到了晚上却成了阴森恐怖。

今晚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,有什么可怕的?

容音深吸了两口气,上前叩门。

“夫君,我给你送了好吃的来。”

无人应答,容音直接推门进去。

屋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,容音循着记忆朝白日看到的那张床走去。

还有几步远的时候,角落突然传来哗啦一声。

容音停下,试探着叫了一声:“夫君?”

话落,乌云被风吹散,明月的清辉从窗户透进来,一条被打磨得发亮的铁索在地砖上延伸,尽头处,是极其高大的黑影。

容音还想走近细看,黑影突然发出极其凶狠的叫喊。

“汪汪汪!”

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,容音吓得跑出屋子,叫喊变成了狂笑。

容音跑掉了只鞋,但她不敢进去拿,心脏还在砰砰直跳。

为昭陵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英雄,竟然被家人用铁索禁锢,不见天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