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旁边的霍翎趁此提出要在锦绣院设厨房,这当然不是只供主子吃食的小厨房,听他的意思是,连采买也不跟着府中的大厨房,彻底的将锦绣院独立出来。

老太太沉默着未说话,温氏也不言语。

过了一会儿,老太太才笑着应下:“翎儿,此事祖母可以同意,但要与你父亲说一声。”

老太太以继室身份坐稳宁国公太太之位,甚至让姨娘们一无所出,心计不可谓不深。

她知道霍翎有不少私产,今早就提出单独开设厨房,自然是不想让赵氏参与到争夺中馈之权中,这足以说明他对这赵氏的满意。

但……也说不得是以退为进。

“这是自然。”霍翎道。

两人敬了茶,宁老太太给的红包也大,其他三房也不少,倒是介绍到三房太太的嫡媳妇卓氏时,赵如锦明显察觉到温氏笑意少了不少。

卓氏嫁过来不到一年,生的不算多貌美,重在那身书香气质令人好感倍生。

赵如锦认了人就让丫鬟递上见面礼。

二房两个儿子,一个女儿,嫡子已成亲生有一女,庶子十五,嫡女霍晴十三岁皆未定亲。

三房四房都是只有一个子嗣,三房嫡子刚成亲一年,未曾有子嗣,四房的那个体弱多病,十岁了还全程被人抱着。

给了见面礼,赵如锦也累了,跟着霍翎回了锦绣院,卸了珠钗睡了一个时辰才起来。

咚儿给她穿衣洗漱,整理好仪容,见霍翎还未回来,她问道:“世子可还在前院?”

“这……”咚儿面色犹豫,不知要不要说出来。

边上的墨雨却顾不得那般多,她已经憋一肚子气了:“世子爷回来后就去芳香院看望那位周姑娘去了,咚儿姐姐还不让奴婢告诉您,哼。”

哪家姑爷新婚第二日就去看别的女人,墨雨替她家姑娘不值。

咚儿瞪了她一眼:“我这不是不想让姑娘心头不舒服吗?”

赵如锦捏了捏墨雨肉嘟嘟的小下巴,打趣道:“好了,都知道你们是为我好,不过世子爷也该去看周姑娘。”

昨夜罚了人家丫鬟,今早势必要给人脸。

无论是府里还是京城中人,都知道那位周姑娘是要进府做霍翎妾室的。

她对霍翎没什么感情自不会吃醋,府中也无人帮她打听消息,就当做不知好了。

如今的锦绣院空落落的,她的嫁妆箱子都摆放在厢房里,还得拿出来布置。

赵如锦向来喜欢一件事一件事的去完成,待整个锦绣院布置好,已然到了正中午。

霍翎回来就见那双面绣四季美景屏风,柜子也已然放满了她的衣裳,歇息的小榻一看就不是她嫁妆,而是从他的库房里翻出来的,大圆桌子放置在外面堂屋,上面摆放着名贵的青黛玉琉璃花瓶,插着两朵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花枝,衬的房间更加明亮温馨。

整个院子整齐又舒适。

他坐在刚摆放出来的摇椅上,笑眯眯的望着刚刚沐浴出来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的姑娘,不禁感叹:“真好看。”

这话也不知说的是人还是物,反正赵如锦只当他在夸她,面上尽是娇俏笑意:“世子可饿了,我让丫鬟们传膳。”

“行。”

锦绣院的厨房还未弄好,膳食都是跟着正院吃的。

这个时代贵族肉食以羊肉为主,鸡鸭鱼肉次之,猪肉的**技术已经很成熟,但贵族还是吃的少。

正院中午送来的菜其实挺不错的,酒酿清蒸鸭子、红烧石鸡、乳酿鱼,还有一道蒸软羊,蔬菜有四道,也是当下时季。

这些菜没什么新意,吃着的味道也就那样。

霍翎心底数了数她夹肉菜的次数,替她夹了一道鱼肉:“我名下有几家酒楼,经营的最好的酒楼名为明月楼,想必你应该听说过,如今锦绣院人手不够,最缺的便是做菜的师傅,到时候我让元晟调一些来。”

“明月楼?”赵如锦满眼惊讶。

十三岁刚来京城那会儿,她对京城的饮食并不了解,加上前世学的中医,知道京城的胭脂水粉都不怎好,便开了胭脂铺子。

等胭脂铺子在上层社会打出名声,她又拓展了首饰铺、定制成衣铺、美容铺等各种在女人孩子身上挣钱的铺子,后来打算进军酒楼,刚开起来就被明月楼狠狠打了脸。

那也是她第一次尝到失败。

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她太过想当然,觉得挖来的师傅即便大菜做不好,可有前世的经验肯定能以奇制胜,但那些新奇的菜很快就被其他酒楼研究出来。

当她没了底牌后,明月楼便联合其他酒楼来了一场厨艺大赛,要不是她一直知道自己酒楼缺陷,暗中挖来了不少名师,她那酒楼就要名誉扫地了。

赵如锦压住上扬的嘴角,也就说如今全京城最好的酒楼都掌控在她手里了?

霍翎见她一副努力压着得意的小表情,顿时好笑:“这般高兴?”

赵如锦也没瞒他,小脑袋重重一点:“昂~,明月楼、盛辉楼都是我的了!”

她的,都是她的小钱钱,哈哈!

霍翎一愣:“盛辉楼、窈锦阁的主子是你?”

那个突然冒出来,让他在边疆都恨的牙痒痒的盛辉楼背后人,就是他的小妻子?

赵如锦眼睛弯成了月牙,抓住他的手摇了摇:“夫君不气不气,我当时也不知道明月楼是你的嘛。”

霍翎磨了磨牙,上手在她肉嘟嘟的小脸狠狠一掐,看着那双清澈莹润的眸子渐渐洇出泪水,喉咙微微发痒。

算了,大男子汉怎能和妻子计较那些小事?

“今晚你身子还可以继续吗?”

赵如锦的笑僵硬在脸上:“……不太可以。”

霍翎眉头一皱,小妻子的身子骨也太弱了。

“那明晚?”

臭男人怎么只想着那档事!

最终,赵如锦还是丑拒了刚开荤,就被勾的找不着北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