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,都多吃点。”
林有鱼死命的给这几个孩子添饭,眼瞧着这五个人的被四个人毫无压力的吃了下去,心中就有了成算。
李家的经济情况其实不差,否则也不能支撑着了书中的李河舟快速夸张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商人。
可就是这样不穷的人家,却还是不准自家的两个女孩儿吃上饱饭。
尤其是刚刚出嫁一个月的李秀,几乎就是被自己的亲爹亲娘给卖出去的。
对了!一个月!明天不就是双回门的时间了吗!
这可是原著中的重要结点!
大女儿是个可怜的,无论是什么样的苦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,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,林有鱼心中止不住的心疼。
时间紧急,饭后的林有鱼将子女们都撵回了房间。
四下无人,她悄悄处理了李河舟用来陷害她的刀具,而后按照记忆的指示将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找了出来。
东云村说到底只是个小村子,他们一家六口无权无势只能任人宰割。
要想舒舒服服的安顿晚年,林有鱼必须想法子钱生钱。
尤其是在这种封建教条如此严重的地方,孩子们都大了,到了婚嫁的年纪,家里连彩礼和嫁妆都出不起怎么行!?
林有鱼将厨房的窗户打开,坐在灶台上、借着月光将脑海中关于金钱的知识融会贯通。
情况远要比想的棘手,那李老汉和李河舟花起钱来实在是太大手大脚了!
林有鱼坐在灶台上心中满是惆怅,院中却传来了淅淅索索的脚步声。
该不会是有贼吧!
想到这里,林有鱼忙把地契和银子全都塞进了锅里,找了根棍子提着一口气躲到了门后。
屏气凝神,仿佛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。
越来越近……越来越近……
紧张、恐惧,理智在脑海中凝成一条线,黑影钻进屋里的一瞬间,林有鱼机械式的砸了下去。
这一下她使了十足十的力气,到底是年纪略有些大了,那地上的黑影尖叫一声之后竟然又爬了起来。
“娘!你打我!”
李河东不可置信的崩溃质问,他的娘亲昨天还把最好的都给他,几天就开始半夜敲他闷棍。
多年偏爱一瞬间化为泡影,从下午就开始积攒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,他不过就是个八岁的孩子,当即就双眼包泪哭了出来。
小孩儿的身体略有些孱弱,刚刚到了要懂事的年纪,背对着林有鱼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不多时,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在深夜格外明显,林有鱼心中的愧疚到达了顶峰。
林有鱼绕到了李河东身前,将不如自己高的少年揽进了怀里。
“是娘错了,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,可是娘把东儿打坏了?”
说完,林有鱼就抱着李河东的脑袋仔仔细细的瞧了瞧,果然看见了他脑后的一个大包。
李河东犯了倔,从林有鱼的怀里挣扎了出来。
“爹死了娘就不疼我了,小春子说县里来了人选小太监,娘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送到宫里做太监!”
昨儿吃完饭李河东没有安分的回屋休息,趁着众人不注意就翻墙出去找小春子玩。
小春子的父亲是在府城和村子之间走货的商人,市场会拿回些新奇玩意,卖的价格也总是会比县城里低些。
着选太监的旨意其实半个月前就已经在府城传遍了,约摸着过两天就会有官员来东云村宣告此事。
东云村的条件不是特别的好,选上的太监不仅可以减免一年的田税还有月钱拿,因而虽然有些丢人也几乎次次都有人应选。
从昨晚开始,娘就怪怪的,怕不是从哪里提前得知了消息,要把他送去宫里做太监吧!
小春子的表哥当年就被送了去,结果得罪了主子,最后连捧骨灰都没剩下。
“这是说的什么傻话?哪怕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,娘也不会把你们送到那种虎狼窝里的。”
林有鱼扶住李河东的肩膀,真诚的看着他的脸说话。
“那为什么晚饭的时候娘不准我吃饭呢?”
林有鱼轻笑两声,看来这小子自己脑补了不少。
“你二哥二姐干活辛苦,在大家都能有饭吃的情况下,更营养的给他们也是应该的,否则把他们累垮了怎么办。”
眼瞧着李河舟的情绪已经稳定了,林有鱼牵着李河舟的手便坐在灶台上,打算借着月光和他好好讲一讲道理。
厨房的门没有关,林有鱼余光向外一瞥,就见李笙儿的防备被从内轻轻推开。
一个消瘦的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,略略走近了些就不在动弹。
林有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道:“你们四个都是娘的孩子,对娘来说都该受一般的疼爱,不能妄自菲薄,也不能自以为高人一等。”
李河舟有些疑惑的歪着头问道:“可娘之前不是说他们都只是给我干活的吗?娘还说以后就都靠我了。”
林老太太给李河舟的刻板印象太深,林有鱼只希望能够把他的性子慢慢吧扳过来。
“是娘想错了,别说未来之事尚未可知,就算是未来富甲天下,也不能把守望相助的家人当用人使唤不是?你二哥二姐为家里做了这么多,不该被歧视苛待。”
李河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,林有鱼还是该多多努力。
林有鱼抻着脖子望了望,李笙儿还在原地蹲着,也不知道是否有被她安慰到。
“好了,不哭了,回去歇着吧,明儿就是你大姐姐出嫁满一个月的日子了,你可得高高兴兴的。”
说罢,林有鱼伸手为李河东擦了眼泪。
咕噜~
李河东本就是来吃晚饭的,这会儿实在是饿的不行了。
“娘~我饿了~”
李河东看着眼前温柔的娘亲,抱着林有鱼的手臂就开始撒娇。
不过林有鱼可不吃这套,立刻端正了态度厉色道:“东儿!你可知男子汉大丈夫,自己做出的决定,就要自己承担后果!”
听了这话,李河东忙一溜烟的跑了出去,倒不是别的,他怕他娘反悔不让又让他去做太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