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没睡几个小时,就被人叫起来了。
楼下的客厅已经坐满了人。
全是婆婆的朋友。
这是家里的常态。
她最喜欢呼朋唤友来这边做客,指使我做这做那,对外却还要佛口蛇心。
“我这是心疼儿媳妇,早些教她多认识些人。”
可她们的人一来,我就得忙得团团转。
不是这位夫人需要续水,就是那位要茶点,末了还要张罗中饭,比菲佣还菲佣。
毕竟菲佣晚上可不用看男主人同别人打炮。
这是工伤。
我下楼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头还在隐隐作痛,脚踩在地上也总觉得踩不到实处。
“霍太太,”另一位和她素来不和的吴太太捂住嘴笑,“你儿媳妇昨晚是不是太累了,看这小脸青的,还不赶紧让人回去休息。”
“说不定啊,就是有了。”
婆婆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,我暗叫不好,赶紧去倒茶。
这位吴太太的儿媳妇一举得了双胞胎,平日里没少拿这件事**婆婆。
她必然是要借故发作的。
果然。
水才端上来,婆婆只是略放到嘴边试了试温度,立即发作,将整个茶盅都重重摔在地上,开水溅了我一身。
“你想烫死我吗?!”
我一个不防,摔倒在地,又碰翻了面前的果盘,好几位夫人都尖叫着站起身来,唯恐弄脏了身上的衣裙。
婆婆丢了面子,顿时勃然大怒,“只是让你端茶倒水,你就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?”
就在这时,客厅中突然传来奇怪的嗡嗡声。
众人闻声四处寻找,“是谁的手机在震动吗?”
“啊呀!这是什么!”
一位夫人突然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一根肉色的东西,随即满脸通红,尖叫着扔了出去。
那个电动玩具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扔到客厅正中央的时候,还在犹自不停地震动。
我认得那个东西,那是霍琛专门拿来跟他的男朋友们玩的。
估计是昨晚玩得太热闹,忘记收起来了。
“嗡嗡——嗡嗡——”
场面一片死寂。
婆婆的脸色从白转红,又从红转青,末了冲我怒吼一声。
“吴浓!你到底要不要脸!”
她把我带回老宅。
说我不知廉耻,罚我跪在主宅前必经的主路上。
来来往往的佣人那么多,每一个人都能看见我在罚跪。
当天晚上,霍琛被叫回老宅的时候,我已经跪了八个小时。
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甚至没有停一停。
像经过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绕了过去。
我听见他嗤笑一声。
“活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