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迷糊糊间,陆堰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,水的滋润让他意识有丝清明。
他已经油尽灯枯到产生幻觉了吗?
竟然喝到甘冽清甜的水,他咽了咽,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插着。
他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,但视线依旧模糊。
好像真的是梦,他竟然迷糊间看到恶妇的容颜,贴着自己的脸无限放大,放大。
她竟然温柔的笑?
果然,是场美梦!
既是梦,那就不要醒来,继续晕吧,梦中能喝到水,还能看到恶妇温柔的脸。
陆堰翻翻白眼,重新闭上双眸,再次华丽的晕了过去。
“喂?喂!”沈梨拍打着他的脸,又掐了会人中,内心犯嘀咕。
刚刚还一副即将苏醒的状态,怎么转眼间,又晕了?
好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秧子夫君。
沈梨再次握住他的手腕,把脉。
须臾,沈梨松口气,生命体征一切正常。
这家伙不想醒,她也没办法,瞧那嘴咧的,八成做美梦了,也不知梦到哪家姑娘,乐成这样。
至于沈梨会把脉,多亏了**九年义务教育。
到了二零四四年,祖国繁荣昌盛,强大无人可敌,已经取消英语主科地位,改为中医和武术。
所以,她的英语十分散装,只能听懂类似于:youseeseeyou,onedayday,justonlyeateateat,youseeseeyoufat。
反正便宜丈夫昏迷不醒,她就好人做到底,帮忙看看是否长褥疮了?
掀开发黑发霉的被子,沈梨叹息,大热天的又干又燥,干嘛非要盖被子捂?
还嫌捂的不够白?
三两下扒掉男人的裤子,那双腿间的一大坨差点闪瞎沈梨的眼。
非礼勿视,非礼勿视!
沈梨别开脸,将男人翻了个身。
果然,好大一个褥疮,再捂下去,只怕会发烂发臭。
沈梨催动意念进入空间,围着二层旧衣服旧物四处扒拉,终于找到了冰丝凉席,先丢进洗衣机洗了洗再消毒。
趁着这个功夫,沈梨煮了十颗鸡蛋,剥去外壳,去掉蛋清,只留蛋黄熬油。
鸡蛋油又称鸡子油,中医认为,蛋黄油具有清热解毒,敛疮生肌的作用。
像治疗烧烫伤啦,小儿红**啦,湿疹,痤疮溃烂都可以用它。
沈梨直接在空间熬好端出来,将剩下的蛋白用陶瓷碗盛了,准备拿给瓜弟和老爹吃。
十个鸡蛋黄,只熬出拇指甲盖大的油,正好抹在那个大褥疮上。
还好他只长了一个,要是一大片,沈梨恶寒。
……
沈大伸出手指,轻轻触摸着碗边,小心翼翼地将碗凑近嘴边,用鼻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米香。
他虽看不清,鼻子却很灵,面前这碗粥是精米熬制的。
听瓜儿描述,这粥,是梨儿熬的。
梨儿在哪弄的精米,还有水?
想到村里的流言蜚语,都说她闺女学那个**与男人**,难不成梨儿……
不可能的,绝对不可能。
梨儿是他一手教导长大,从来恪守本分,绝不会越矩勾搭孙强。
只是种种**导致梨儿神志不清,行为有些癫狂罢了。
村里的这些蛆虫,明明是那个**的错,为什么非要算在孩子身上?
沈大面色阴沉,重重的将碗放在地上。
梨儿一向孝顺,一定是她…为了让爹和弟弟吃饱饭,将自个卖了换来的米粮。
想到这里,沈大不由得悲从心来,两行浊泪由空洞的眼睛倾泻而出。
都是他拖累了家里,拖累孩子。
“呜哇哇,我是个没用的爹呀,我怎么有脸吃粥啊?老天怎么不让我早点死?”
沈大捂着脸哭的稀里哗啦,沈瓜正伸长舌头舔碗,闻言,赶紧跑了过去。
呜哩哇啦安慰一通,沈大越哭越大声。
沈瓜急得满头大汗,跺跺脚,推开了姐姐姐夫的门。
“啊!西!吧!”沈瓜赶紧捂上了脸,逃窜的飞快。
天呐!他要长针眼了。
他看到了啥?他看到了啥?
姐姐竟然摸姐夫的**,羞羞羞,羞死人了!
沈梨手一抖,差点摸到不该摸的。
她回头,发现瓜弟抱头逃窜。
这个弟弟真是的,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,吓她一大跳。
沈梨擦干净手,也没给陆堰提裤子,白花花的一片,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下。
昏迷中的陆堰,感觉**清清凉凉,十分舒爽,让他有股想尿尿的冲动。
……
沈梨听到老爹的哭声,急忙跑了出来。
吃饱后的沈瓜上蹿下跳,指着沈梨叽哩哇啦。
沈大一顿,看向沈梨相反的方向,伸着尔康手,哭的跌跌撞撞:“我的梨儿,你咋那么傻?爹就算饿死,也不能吃你的卖身钱。”
沈梨猛然上前,扶住老爹的手,眉毛一棱:“什么卖身钱,谁又在你耳旁胡言乱语?”
沈瓜连连摆表示,不是他,绝不是他。
是爹自个胡思乱想。
沈大抬起灰蒙蒙的眸,看向沈梨反方向,“不是你将自个卖了换来的米粮,难道老天爷赐的?”
“对!”
沈大露出一副你胡扯的表情,哼哼,接着吹,看我信不信。
沈梨拉着他的手,缓缓坐下,道:“老爹,我幼时,你曾讲过一个米缸金鱼的故事,可还记得?”
沈大点点头,他自然记得。
那金鱼是神仙下凡,见不得人间疾苦,特意下凡帮助苦命人。
但凡被金鱼帮助的苦命人,都能吃饱穿暖。
此事最忌讳的一点,不能透露出去,否则,金鱼神仙会收走所有。
沈大错愕抬头,难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