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。”我摇了摇头:“驸马怎么样?”
裴清晏眸中诧异一闪而过:
“殿下玩的这么大,以后不杀了我,恐是没有办法给萧小将军一个交代了。”
世人皆知,大楚公主性子凉薄,独对萧渊喜爱非常,萧渊一句话,驸马之位唾手可得。
裴清晏虽相貌绮丽,以色侍人,却难长久。
他又如何不明白。
他在试探我的心思,我正色道:“本宫做事一向光明利落,何须拿你做筏子。
倒是裴大人,莫不是嫌弃本宫长得粗鄙难看,又或者嫌弃本宫不通五书,不如那些官家小姐知书达理?”
迎着他的目光,我毫不心虚。
他眸光微动,眼里含笑意:“殿下十三岁便在战场上拼杀,英猛无比,连夺匈奴十二城,岂是寻常人家小姐可比拟的?”
“是吗?”我转头看着裴山,笑容敛起:“那我一会就找父皇下旨。”
5、
次日,裴山来时气势汹汹。
与昨日不同,他带着众人二话不说,就要往乾清殿里闯,
不像启奏要事,反倒像逼宫。
殿前的太监被吓得跪倒了一片。
“丞相怎么动这么大火气?”
我站在百官身后,语气轻佻。
他似是预料我会出现一般,目光凌厉,声音铿锵:
“殿下扣着小儿,与其日夜厮混,真是丢尽了我大楚的脸,老臣今日就是死谏,也绝不会再让你继续祸乱朝纲。”
“祸乱朝纲,可真是好大的罪名。”我扫过他身后的文臣,昨日慷慨激昂,今日却低着头躲避我的目光。
大楚早已腐朽,一些酒囊饭袋,做做样子还行,真遇到事,也不过一群缩头乌龟。
“公主是觉得冤枉了?”裴山语气低沉。
我缓步上前,直视着裴山:“当然冤枉,我与裴小公子两情相悦,和裴家马上就要喜结连理,怎么就成祸乱朝纲了?”
裴山死死盯着我,似在辨我话里真伪,沉声道:
“殿下说笑了,小儿鄙陋,万不敢高攀殿下。”
我瞥了眼裴清晏俊美绮丽的脸,歪头道:
“怎么办呢,我倒是觉得世上没有比裴公子更好的人了,相貌也好,才情也好,真是世上顶顶好的人呢。”
裴清晏没理茄子脸的父亲,反而给了我个无奈又宠溺的眼神:“殿下艳冠群芳,脾性柔和,才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。”
一时间,四周寂静无声。
“婚姻大事,自古以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......”裴山率先开口。
“是啊”我点了点头,打断了他的话:“父皇已经同意裴清晏做本宫的驸马了,是不是啊,父皇.......”
话落,乾清殿门缓缓打开。
幕丰缓缓走了出来。
本以为被我软禁的幕丰,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,裴山有些愕然,许久才想起行礼。
幕丰劝说裴山:“既然安儿喜欢,做驸马也未尝不可,丞相,和皇家结亲也是好事啊。”
裴山敛了神色,沉了脸:“陛下,清晏身份低微,配不上公主殿下。”
这几年裴山在朝中说一不二,暗紫色的朝服更添威严。
“这......”幕丰小心翼翼扫了我一眼,见我神情冷漠,欲言又止:“安儿喜欢,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.......”
裴山看向了我,再迟钝也明白了,自己上了我搭好戏台。
他看向裴清晏,目光如刀似剑:
“清晏,你自己说,这些日子你到底在公主府做了什么?”
裴清晏故作一愣,佯装不解:“不是父亲交代,公主殿下位高权重,要儿子小心侍之,若是能得公主青眼,也算儿子攀上了高枝,儿子做的不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