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墙上突然出现血字,最常见的就是高锰酸钾遇水变红、酚酞加碱变红,可是她要怎么跟大家解释化学原理?
薛瑾宜好不容易获得白镜尘的信任,现在这份信任有些摇摇欲坠了。
黑衣人厉声呵斥道:“毒妇,我看你还怎么狡辩!”
薛瑾宜脑袋飞快转动着,不知道白镜尘给她吃的什么,她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。
以防万一她做了万全之策:“都是些鬼把戏罢了,不信你们可以拿明矾、温水、泻药、碱水过来,我给你们答疑解惑。”
“去拿过来。”
白镜尘的命令黑衣人不敢不听,他消失了一会将薛瑾宜需要的东西放在桌子上。
薛瑾宜吩咐道:“明矾用温水化开,毛笔沾着写字,等纸干了再用水沾湿。”
“泻药也是用水化开沾着写字,纸干了用碱水喷上去。”
她边咳嗽边将步骤说完,白镜尘带着疑惑照做,时间缓慢流逝,薛瑾宜有些紧张地望向桌上那两张纸,她以前看走近科学知道这些江湖骗术的把戏,但她还没有亲自操作过,也不知道古代的泻药里是不是也含有酚酞,她只能赌一把了。
过了许久,薛瑾宜昏昏欲睡时被惊呼声吓醒。
黑衣人瞪大眼睛打量着纸张:“嘶,这张纸上的字变成靛青,这张变成赤红!这是怎么回事?好神奇!”
薛瑾宜松了口气,脸上却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情:“墙上血字就是这么来的。”
白镜尘沉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这些?”
糟了!白镜尘也太会抓重点了,该怎么解释她一个残疾人病秧子会懂这些玩意!
说时迟那时快,两道人影突然破窗而入,他们看到白镜尘和黑衣人时迟疑了一秒,手中的利剑果断地朝薛瑾宜的脖颈刺去。
薛瑾宜吓得不敢眨眼,身旁的白镜尘迅速将她拦腰抱起,身形灵敏地避开对方的攻击,她头上两根精美的簪子被白镜尘拔出朝两名黑衣人甩了过去。
“唔!”
簪子从黑衣人的脖子处穿过狠狠地将他钉在墙上,另一根簪子则是刺穿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右手。
薛瑾宜还以为六元及第的状元郎不过是个文弱书生罢了,哪知道他在抱着自己的情况下,依然能够轻松反杀一人。
她心里万分庆幸自己刚才刷了一点白镜尘的好感,否则自己会被他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松杀死。
见同伴惨死的模样,黑衣人忍着疼痛翻墙溜走,这个重要的情报他必须要传出去。
白镜尘的手下追了出去,薛瑾宜不停地咳血,感受到白镜尘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,一股股暖意顺着他的掌心传遍她的四肢。
薛瑾宜感觉意识越来越迷糊了,她咬着舌尖利用疼痛**让自己勉强保持最后的理智,嘴里呢喃叮嘱道:“不要信,任何人,别信......”
说完这句话,她彻底陷入了昏迷。
白镜尘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,又摸了她混乱的脉象,应该是太虚弱晕过去了。
白镜尘将薛瑾宜放到床上,他突然意识到,发生激烈打斗后的公主府居然安静得这么离谱,不说公主府里的士兵,耳室里的丫鬟不可能听不见。
整个公主府就像是一团迷雾,他看着喜服上的鲜血,眉头紧蹙:“真相到底是什么?”
他让手下将杀手的尸体丢到院子里,把一片狼藉的屋子打扫干净。
担心自己离开薛瑾宜还会遭遇意外,白镜尘就这么守在床边。
时间缓慢流逝,薛瑾宜悠悠转醒。她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,还好她还活着。
她干咳两声想唤丫鬟过来,华贵的喜服出现在她的视野里,温柔的嗓音响起:“醒了?哪里不舒服?”
“水。”
她被白镜尘扶起慢慢喝着水,喝稍微快一些她就会气短呼吸不畅,这种日子真是生不如死!
门外传来脚步声,大门猛地被推开,薛瑾宜抬眸正好和丫鬟四目相对。
丫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:“你们怎么会......驸马爷你昨日没喂公主喝合卺酒?”
宫里的丫鬟都是受过严格培训的,从未见过一个下人敢大胆指责质问主人。
薛瑾宜故作欢喜地眨了眨眼睛:“看来冲喜有用,我感觉精神好了不少,你快将此事告诉父皇和母妃,想必他们担忧我的身体,一整晚都没睡好吧。”
丫鬟慌乱地说道:“娘娘特地吩咐奴婢看着公主喝下合卺酒,公主还是赶紧喝了吧。”
“不想喝,我睡了。”说完薛瑾宜闭上眼睛:“不想死就滚出去。”
丫鬟看了眼薛瑾宜又看了眼酒壶,她不敢逼迫四公主,脸色难看地跑了出去,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外躺着一具尸体。
薛瑾宜睁开眼睛,她现在非常难受欲言又止地看向白镜尘。
白镜尘看懂她的表情,俯身柔声问道:“公主有何吩咐?你小声说省点力气。”
驸马爷这么体贴善解人意,她羞怯地轻声说道:“我想如厕。”
白镜尘微微一怔,这回轮到出尘不染的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:“咳咳,我让丫鬟过来帮你。”
薛瑾宜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,这个身体的主人中毒瘫痪在床多年,身体各个器官衰竭,很多生理反应她控制不住。
“快带我去,憋不住了。”
应该是看出她的尴尬和难受,她被白镜尘抱起快步走到隔间放她坐在恭桶上。
“我,我帮你......”
白镜尘看着薛瑾宜身上这套复杂精美的喜服,完全无法下手,言语间也有些慌乱。
薛瑾宜虚弱地坐在恭桶上,她现在自己无法坐稳得有人帮忙扶着。
“对不起,恕我冒犯了。”白镜尘闭上眼睛动手帮忙。
一番折腾下薛瑾宜终于方便完,如果她的腿能动,她全程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套四合院。
这日子过不下去了,脸都丢尽还不如死了算了!
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,薛瑾宜艰难地扯开话题:“昨天的杀手和墙上血字幕后之人可能是同一个。”
白镜尘眉头微挑:“何以见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