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纪允在心里啧了声。
还挺护着。
他扬了扬眉,似是想起什么,自言自语般道:“叫时听语是吧,这小姑娘可没那么简单,如果我没记错,几年前她和裴家那个闹的比现在凶多了......”
这话司镜沉没听见。
他脑中掠过女孩娇软的模样,轻轻摩挲着食指,不知想些什么。
时听语并不值得纪允曾经在几年前见过她。
不过她今晚将**集交给了纪允,纪允的脾性,陆牧樾捞不到好处。
搅黄了陆牧樾的生意,时听语心情不错。
用过饭后,她和六六靠在沙发上敷面膜。
“你是说,司镜沉让你歇了勾搭司三的心思?那你要怎么办?要是陆牧樾知道了,恐怕......”
听到六六担心的话,时听语神色倒是自然:“走一步看一步,没了司三,张三王三也是一样的。”
她原本是打算借着司三逼退陆牧樾,再加上如今她和陆牧樾已经撕破脸,她确实需要一个庇护,可现在......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六六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,忽地提醒道:“宅子我已经让人清理好了,你随时可以搬回去,不过,明天是周六,你是不是还要去趟医院?”
时听语垂下眸,目光从几年前的一张照片上一闪而过。
她刚要点头,时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,带着喷薄的怒气。
“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!”
时听语不太喜欢踏入时家。
这些年,除非时父逼迫,大多时候她宁愿在外一个人居住。
私生女这个名号让她这些年步履维艰,哪怕是在时家下人眼里,她也是不堪的。
可是时父动了怒。
时听语心里清楚,能让时父动怒,她的那些小动作恐怕没瞒住。
时家知道了,陆牧樾的报复也不会远了。
如果不是这些年,时父捏着她的软处,如果不是......
她又怎么会对时家低头。
时听语沉了沉脸色折回了时家。
她刚踏入时家,时微然柔和娇俏的声音猝然响起。
“姐姐终于舍得回来了?姐姐看着柔柔弱弱的,胆子可真不小,牧樾哥和爸爸可都发了不小的脾气。”
女人的话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。
果然。
她搅黄了那批货的事瞒不住。
时听语没理会时微然,干脆地回了书房。
“爸......”
她的话音刚落,一本书劈头盖脸地朝她砸过来,锋利的纸张擦过她**的皮肤落下一道血痕。
男人冰冷凌厉的声音落下:“你好大的胆子!居然敢背着陆牧樾搅黄他的生意!时听语,你以为凭你的出身,你这样一个私生女,我把你送去陆牧樾身边是做什么?!”
她当然清楚。
去做陆牧樾的宠物,讨好陆牧樾。
这些年,她一直是这样的。
可是这些年,陆牧樾身边没有别的女人,即便对她忽冷忽热,她也勉强可以说服自己。
可是,陆牧樾快要订婚了。
更何况......
想到自己查出来的蛛丝马迹,时听语神色平静地解释道:“他毁了我妈妈留下的老宅。其他事我可以不计较,我也可以无名无份地呆在他身边,唯独这件事不行。”
“就为了那个女人留给你的破房子?!那个破房子能值多少钱!我就是这样教你的?为了那么点东西得罪陆牧樾?!”
时听语忽地抬起头,神色很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。
旁人可能不清楚,但是她却心知肚明,她有记忆以来,她的妈妈这些年一直神志不清,怎么可能做出勾引时正言的事。
明明是时正言管不住下半身,现在却将一切甩锅到她的母亲身上。
时听语冷着声道:
“这不仅仅是一个破房子的问题,同样也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,您可能不在乎了,但是对我而言,那不仅仅是一座房子。”
时父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一想到那个疯女人,他就......
“好了!”他语气不耐烦地打断时听语,漠然道:“我不管你用求的方式也好,用哄的方式也好,你都必须把陆牧樾给我搞定!”
陆家对于时家这些年的扶持,有目共睹。
时听语心知肚明,时父舍不得陆家这块肉。
时听语没说话,时父冷笑着开口:“听语,你别忘了裴沂还在病床上,没有你伯父,他早就死了。”
听到恍如隔世的名字,时听语心口微微刺痛。
裴沂。
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。
裴沂曾是她生命里的月光,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那段难过的日子里,他是她在黑暗里唯一的依靠。
自从妈妈失踪,裴家被陆牧樾设计破产,她的生命里就好像再也没有这个名字出现。
时听语死死攥紧手,任由指甲嵌进肉里,她压下铺天盖地喷涌而来的情绪,漠然地开口:
“您只是想要一个权势滔天的帮手,为什么非要陆家不可?司三您觉得怎么样?”
司?
时父怔了下。
他微微皱起眉,目光犀利地审视着时听语:“你是说你能搞定司三?”
司三虽然不是司家的掌权人,可司家权势滔天,哪怕是搭上司家这条线,也足以让时家再上一个台阶。
时听语笑了下:“我不确定,不过我想,没有人会不喜欢这张脸,您说呢?”
时父的神色缓和许多。
那个女人虽然是个疯子。
可他不得不承认,时听语遗传了那个女人良好的相貌,就凭这张脸,足够让时家更进一步。
“不要让我有把你送到陆牧樾床上的机会,听语,把握住机会,好好抓住司三。”
时听语的话说服了时父,她刚要离开书房,忽地微微顿住步伐,停了数秒,她才轻声问了句:“当年妈妈失踪后,您真的有派人找过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