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她还有个女儿
谢千棠拍了拍手，底下人带进来一个年轻姑娘。
姜清月怔怔的看着眼前秀丽绝俗的女孩，相貌上同自己有五分相似，尤其是那一双婉约的远山眉，几乎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。
只是这女孩眼神空洞，进屋之后便一言不发，只呆滞的盯着某一处出神。
“母亲，你知道这是谁吗？”
看着脸色苍白的姜清月，谢千棠心情颇好：
他弹了弹衣袖，拉过女孩，径直将她揽入了怀中：
“当年母亲产下龙凤胎，祖母和父亲便将妹妹送走，让我顶了妹妹的缺，成为侯府嫡长子。”
“我可怜妹妹孤苦无依，以后就留她在我身边做个小妾吧。”
姜清月脑袋轰的一声，顿时恍若晴天霹雳，
她目眦欲裂的怒骂谢千棠：“你这个畜生！你会遭报应的！”
“我与妹妹非亲非故，她就算是给我生个孩子都无妨，母亲急什么。”
“噢，不对——”
谢千棠眼中笑意愈浓：“妹妹之前用错了药，现下早已痴傻，若是生个孩儿，只怕也是个傻的，还是不生了。”
姜清月听到这里，只觉得心如刀绞，她捂着耳朵痛哭，谢千棠却是没打算放过她，冰冷的嗓音像毒蛇一般钻进她的耳朵里。
“母亲您不知道，弟弟死的时候有多惨。”
“他浑身都是窟窿，死前还攥着您给他的绣帕，说想娘亲了。”
“弟弟让我帮他带句话，说儿子不孝，下辈子再孝顺您。”
谢千棠自小叫惯了母亲，此刻也并未改口，对着姜清月仍是一口一个母亲的叫，一字一句，诛着姜清月的心。
姜清月双目赤红的看着谢千棠，声音颤抖：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！”
“这些年我待你不薄！”
姜清月气急攻心，呕出一口血来。
“为什么？”谢千棠阴恻恻的笑了笑：
“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？”
姜清月瞪大了眼，刚想说话，却感到身体一凉，一柄薄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。
她软软的倒下来，死前最后一眼，看到的就是谢千棠提着滴血的剑，一脸扭曲的笑意。
姜清月的手紧紧攥住床单。
“夫人，快瞧瞧两位小公子吧，刚出生的小儿，可爱的紧呢。”
清脆的女声传入耳中，姜清月这才回过神来。
她茫然的看着四周，神思间微微恍惚。
月露已经命奶娘把孩子抱了上来。
她笑吟吟同姜清月说道：“大公子长得白净些，刚出生就是一副笑模样。二公子长得胖些，头发也浓密，日后想必也是个习武的好料子。”
月露絮絮叨叨的讲着。
一转头，却见姜清月正紧紧盯着奶娘怀中的孩子，神色诡异莫名。
月露一愣，
而后不自觉打了个寒噤。
夫人看公子的眼神怎么像看仇人一样？
“夫人....你怎么了？”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。
姜清月却是充耳不闻，她死死攥住掌心，几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。
大公子.......
哪个大公子？
那个害她儿女惨死，又将她斩于剑下的谢千棠？
她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上一世的锥心之痛，身子也不自觉颤抖起来。
谢千棠是化了鬼魂跟在她身边，想再杀她一次吗！
眼见着奶娘抱着两个孩子越走越近，她却本能性的连连后退，似是遇到了天敌一般，畏惧和仇恨早已刻入骨髓。
“夫人...你到底怎么了，你别吓我啊.....”月露声音中带了几分慌乱。
她见着夫人这般神色和反应，此刻终于有些意识到不对劲了。
夫人先是让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侯爷和老夫人进来，现在又用吃人的眼光对着小公子，夫人到底怎么了？
“夫人，您倒是看看小公子啊！他们还这么小，您可别......”后面的话她没敢再说下去，她觉得夫人今晚的状态，就像是......像是着魔了一般。
姜清月听到月露这句话，却是怔了怔。
而后目光慢慢落向襁褓中的婴儿。
脸蛋就像面团一样软，咧着小嘴咿呀咿呀，连喝奶都要人抱着喂。
她的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。
对啊，孩子还那么小.....
此时的谢千棠只是个襁褓婴儿，不是上一世将她抽筋剥皮的恶魔。
是她反应过激了。
她摇了摇头，把那些血腥的画面甩出脑海，缓了几口气：
“把孩子抱过来我瞧瞧。”
月露见姜清月脸色转圜，这才长舒一口气。抱着孩子上前，轻声道：
“这是大公子，长得挺壮实......”
“我要看二公子。”姜清月打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