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云知,柔柔如今怀了我的骨肉,我要你让出正妻的位置。”黎飞鹏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江云知。
江云知闻言,那张素来平静无波的脸庞上,开始浮现出丝丝冷意。
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丈夫,他在新婚之夜便外出去追求他的学问和梦想,回来时却带着一名怀有一个多月身孕的女子,并要她让出正妻之位。
她不爱眼前的男人,但心底还是隐隐作痛。
想这些年伺候公婆,用嫁妆帮扶着婆家,当着温婉乖顺的妻子,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。
“让出正妻之位?”
她的眸光染上冷厉,“不是不可以,前提是你黎家得大张旗鼓宣告世人,你黎家要迎娶未婚先孕的女子为妻,为此要贬妻为妾!”
黎飞鹏闻言,眉头微皱,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与厌烦,“你太无理取闹了!”
“柔柔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何来的未婚先孕?”
江云知的眉梢微挑,冷呵一声,“你黎飞鹏何时明媒正娶了两位正妻了?”
“连圣上都只有一位正妻,你黎飞鹏却胆敢有两个正妻,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?”
如今黎家已是肆意作践她,那她便没必要再继续温婉顺从了。
黎飞鹏脸色一变,担心她继续说下去会出事,便威胁道,“你不要忘了,若不是我家好心养着你,光凭你父死母改嫁又没娘家当靠山,岂会有现在的好日子,可你竟是个忘恩负义的。”
“既然你如此忘恩负义,从即刻起你便是妾室!”
说罢,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,边走边冷冷下令,“流心院任何人不得外出,你们给我看紧江云知这**!”
得把江云知关在流心院里,不能让她外出到处乱说,否则会坏了他和娘的大计的。
流心院的丫鬟婆子无一人应答。
江云知的眼神一寸寸结冰,静静地看着黎飞鹏离去,心底泛起恶心,真亏得黎飞鹏说得出这样的话来!
她是父死母改嫁,没有娘家当靠山,但她可不是靠黎家养着的,反倒是黎家靠她养着。
“兰儿,取我的嫁妆单子来。”
兰儿迅速呈上了她的嫁妆清单,逐条详细说明了开支情况,“老爷和夫人他们巧立名目,从您这儿借走了超过一万三千两的银子。”
“至于田地铺面,您坚决不肯相赠,原封不动地留在您的名下。”
她询问道,“少夫人这是想……”
黎家虽为清贵之家,却并无多少殷实家产,那些所谓的铺子也不过是些赔钱的买卖。
便是老爷能坐上礼部侍郎的高位,府内银钱充裕,全赖少夫人丰厚的嫁妆之力。
江云知平淡的嗯一声,父亲在她十二岁那年救驾重伤去世前,为她挑选了这门亲事。
未曾料到,清贵世家黎家,竟会干出如此**且令人作呕的勾当。
“和离!”
兰儿面露震惊,好半晌说不出来。
“从即刻起,府里要银子找夫人,毕竟夫人才是掌管中馈的。”江云知的眼尾染上寒意。
现在想想,婆婆当初不肯给她管家大权,恐怕就是在打她嫁妆的主意。
这一家子,可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。
当天午后,文柔柔竟亲自上门拜访。
屋里。
江云知眼角捕捉到文柔柔在丫鬟的带领下步入房间的身影,她打量着这位未婚先孕的女子。
文柔柔是一个看似温婉而柔弱的女子,她的衣着淡雅朴素,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透露出一种让人不禁想要呵护的娇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