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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妆间里，程明月靠坐一旁，默默拉着热搜榜单。
助理弥果走了进来，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什么情况。
“姐，别看那些了，等风头过去了，新老板稍微运营一下，肯定给你洗得白白的。”
程明月扯了下嘴角。
洗白？
娱乐圈这地界儿，泼脏水容易，毁掉一个人也容易，想要辩白，拉一个泥潭里的人上来，那是千难万难。
更何况……
她打开手机看了看，母亲容叙的留言还在，全是指责她丢人，让她立即退圈的。
连亲妈都不信她，外人又怎么会信。
弥果怕她伤心，赶紧转开话题，说粉丝给她送礼物了。
程明月笑笑，“是你准备的吧？”
她之前是盛世娱乐的艺人，出道几年，勉强能混到二线，待遇还可以。可后来出了那件事，她被封杀，盛世直接放弃了她，她近半年都没接过好角色不说，丑闻更是不断，粉丝早就跑得七七八八了。
今天她杀青，盛世作为刚过期一周多的老东家，并没给她面子，场面工程都没走。新公司又是刚成立的经纪公司，各方面都还没接洽上，自然也不会有宣传。粉丝就算想来，也不知道消息。
弥果见她看出来了，尴尬地挠了挠头。
不过，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，从大背包里拿出两个盒子。
“姐，这个真的是给你的礼物。”
程明月扫了下那两个盒子，都是珠宝品牌，一眼就知价值不菲。
“哪来的？”
“顾总和权先生那边送来的。”
闻言，程明月秀眉收拢，咬了咬内唇。
顾总就算了，是她刚接洽的新老板，还是个女人，人家是看在和她弟弟的交情的份上，愿意接她这个烂摊子，还给她送杀青礼物。
可是这位权先生……
程明月头疼，轻轻叹气，“我不是跟你说了吗？不要再收他的礼物。”
她和权战正经只有一面之缘，结果对方不知怎么的，一副穷追不舍的架势，这才短短一周，昂贵首饰已经送了三次了，一次比一次贵。
入行数年，她不是没被追过，自然有经验。像这种礼物，哪有白收的。
弥果很委屈，说：“我哪敢拒绝啊，每次送礼过来的，都是凶神恶煞的黑衣壮汉，我稍微接得迟了点，都觉得要被对方分尸了。”
程明月：“……”
“姐，这个权先生是不是混黑的啊？”弥果小声猜测。
程明月看了她一眼，表情无奈。
果然，人的第六感是最对的。
权战，不是混黑的，那是胜似混黑的！
弥果不是世家圈内人，不清楚情况。程明月出身程家，程家也算一门清贵，她伯父还是京大数科院的院长，所以对于权战，也算知道一些。
权战出身不详，父母不详，自幼就寄住在虞家。
据说，那位出身军政世家的虞老夫人特别疼他，把他和长孙虞天佑一起养。大院里男孩儿多，皮猴子也多，一个个都无法无天的，权战和虞天佑就是那个时期出了名的。
程明月那时小，母亲去大院里给人上私教课，她也能跟去。
每每那时，总能听到那些夫人太太抱怨，各种吐槽那俩小王八犊子的恶劣事迹，几乎要把他们说成一个小恶霸了。后来几年，更是厉害，帝都同时期的三代、四代，少有能在恶名上盖过他俩的。
直到近几年，虞家在商场上越做越大，虞天佑变得低调，权战也逐渐销声匿迹，几乎要堙灭在帝都的世家八卦传闻中。
可别人不记得，程明月却忘不了。
她可是亲眼见过权战拎着人脑袋往墙上撞的，那些恶名，肯定没冤枉了他。
被这样的人追，那真是倒了大霉了。
她忽然有些泄气，她好像真是不招好人。
“姐，那这个怎么办啊？”弥果问她。
程明月掀开那盒子的盖子看了一眼，发现是一条蓝宝镶钻的项链，主石大的夸张。
她叹了口气，也没什么好办法。
“先收着吧，我想办法拜托顾总还回去。”
“哦……”弥果觉得挺可惜。
傍晚时分，程明月开车回了家。
见她回来，管家爷爷悄悄提醒，让她从后门上楼，说老爷子有客。
程明月轻声道谢，绕去了后门。
经过车库门前，她看到了里面停着的帕加尼。
程家一门都是文化人，自矜身份，她的兄弟姐妹是不敢碰这种车的，而且这辆车还是全球**，她听弟弟程佑说起过，似乎是全球**99台。
程家算是有点小钱，不会去买这种奢侈的大玩具。
这种东西，大概只有权战那类送女明星礼物动辄千万的豪门纨绔才会买。
她这么想着，从后门进了宅子，逐步上楼。
刚到二楼，就见到她四叔家的双胞胎妹妹探头探脑，窃窃私语。
听到脚步声，两个小姑娘转头看了她一眼，很懒散随意地叫了句“二姐”，然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楼下。
程明月被忽略惯了，也懒得跟小孩儿计较。
她迈步往自己屋里走。
忽然，楼下传来对话声。
“权总，您喝杯茶。”
和记忆里高傲自大的声音不同，这道熟悉的女声夹杂了刻意的温柔，又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怯意，似是讨好，却又不那么放得开。
等等？
权总？
程明月脚步瞬间停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