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顾长清,长乐未央的长,清河海宴的清。
父亲命里没有儿子,望子心切多年,而立之年才在母亲的努力下得来了我这个唯一的儿子。
可惜,是个假的。
托我的福,本是姨娘的母亲被抬为了夫人。
也托母亲的福,我这个假儿子得到了几个姐姐想象不到的宠爱。
从小被家人视为掌上明珠,金贯缠身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。
也得亏母亲对我严加教育,要不然我非得在父亲的宠溺,下人的恭维中日渐膨胀,最终长成
胸无半点墨,只会饮酒作乐的纨绔子弟。
可能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男子,母亲总会担心我性别被发现的那天,所以对我异常严格。
每每五更天,我便要起来学习,直到完成所有学习任务为止!
母亲每天都要求我练字十篇,研读四书五经,知礼仪善时务策。
她总是想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父亲也会看在我这么优秀又有才华的份上,饶她一命。
我也是很有出息,看过的诗经,论策都过目不忘,倒背如流。
母亲抽查时,我也都能轻松地对答出来,可是她总是一脸忧愁地看着我,嘴里嘟囔着:“可惜,可惜了......”
可惜,可惜什么,我不在乎。
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城东那家的点心铺,再不去,我钟爱的雪花酥又要没了。
四月十七,七岁的我遇到了对一生影响最大的人。
那天历尽艰辛终于买到了我心爱的雪花酥。
想早点回府当时,跑的太急,咣的一声,在一个转弯处与一人相撞,我被重重地撞在了地上。
顾不得**上的疼痛,急忙拿起掉在地上的雪花酥,已经变得稀碎不堪,还有一些掉在地上,
不能吃了。
眼泪疯狂在眼里打转,一阵脆如银铃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,
“哟,这是那家的小公子,怎么哭了?”
我抬起头。是一个莫约十七的姐姐,一身红色羽纱长裙,明媚又张扬。
我不怪她,这本就是我的错,只是可惜了,那碎成渣渣的点心。
女子看出了我的难过,瞧了瞧地上的东西:“这是桂香斋家的雪花酥?”
我点点头。
“你是因为这个哭的吗?”
看着她一脸玩味的表情,我怎么可能承认。
我可是礼部尚书之子,哪可以为一个雪花酥哭了鼻子。
急忙摇摇头否认:“我不是,我没有,你乱说!”
“嗯,真的吗?”
姐姐不相信一直盯着我看,看得我不好意思,把头扭到了一边。
虽说我是女子,可是我现在是以男子身份示人,再怎么样还是要谨记男女有别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