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秋月连忙停下,躲到路边的破旧广告牌后。
探出头,看见吴英玉小心又紧张地四处张望,确认没人后上了前面的白色菲亚特。
车子吐出尾气后驰骋而去。
陈秋月站在原地,心里又是一万个不解。
据她所知,吴英玉从十四岁就进了文工团,家境并不好,那辆菲亚特怎么说都要七八万,她什么时候有那么富裕的亲戚和朋友了?
记挂着还挨饿的贺振锋,陈秋月也没有细想,蹬着车往医院赶。
当天,她便把有人往家里扔钱和看见吴英玉的事儿说给了贺振锋。
贺振锋思索了番后问:“钱呢?”
“外婆收着呢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,要不送公安局去?”陈秋月有些苦恼。
“先别送,他像是在试探你,等我回去处理。”
陈秋月点点头,想起来什么似的问:“昨天我忘问了,当时那个男人为什么叫徐墨‘枫哥’啊?”
说话间,她倒了碗汤递过去。
贺振锋没有回答,而是说:“有些事儿我还不能跟你说。”
闻言,陈秋月哦了一声,也没有追问。
她明白,他的任务有一定的保密性。
半个月后。
贺振锋出了院。
一进屋,外婆已经烧好了饭菜,卤子面条,白菜粉条,酸溜土豆,红烧狮子头,炖鸡和鱼。
陈秋月无奈,老人又把自己给她的钱花在自己和贺振锋身上了。
饭桌上,外婆不停地给贺振锋和陈秋月夹菜:“你们总算夫妻同心了,我打心眼的高兴。”
贺振锋不语,看着陈秋月的目光却慢慢和软。
陈秋月笑了笑,给外婆和贺振锋各夹了肉。
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刻,曾经也只在梦里出现过。
吃过晚饭,三个人说了会儿话,外婆起身出门。
贺振锋愣住:“您去哪儿啊?”
陈秋月一拍脑门,有些懊恼:“我这记性,昨天外婆房里的床弹簧都蹦出来了,我回来前想去趟供销社买床垫的,结果忙着给你拿药,给忘了。”
外婆摆摆手:“文娟跟我说了,她屋里还有间空房,让我过去睡。”
陈秋月有些不好意思:“这……”
“我也乐意,她家那孩子可讨喜了。”外婆笑看着他们,“你们呀,也早点生个孩子,乘着我还硬朗,还能给你们带带。”
说完,老人便出了门。
陈秋月却红了脸,在自己面前说也就算了,贺振锋还在呢。
偷瞄一眼,身边的男人好像没什么表情。
她心底掠过丝失落,难道他不想要孩子?明明还说她以后要是怀了,外婆还能帮衬……
天彻底黑了下来。
趁着贺振锋去洗澡,陈秋月翻出从废品站淘来的关于财经管理的书。
书本破旧,但里头却是这个年代少有的金融知识。
从首都回来后,她才发现守着会计的活儿并不是长久之计,开放后,一切发展都很快,如果这时候不跟上,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发展了。
看的正认真,头顶忽然一暗。
陈秋月愣住,抬头望去,撞上贺振锋幽暗的目光。
他双手撑着桌沿,高大的身躯微俯着,像围栏圈着她。
陈秋月心跳莫名加快:“你洗完了啊,那我也去……”
说着,起身就要走。
可刚跨出一步,整个身体就被打横抱起,吓的下意识抱住对方的脖子。
“你干什么啊?”陈秋月惊呼。
贺振锋一字字说:“生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