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满心欢喜的张好跑到家的那条巷子口。有几个邻居大嫂,大婶在说着闲话。张好懒得理她们就快走过她们

“张好,慢点走。”有一位大婶轻声的喊她,

张好装着没听见,她快快的走到家门外。听到屋里有动静。虽都是2003年了,可是,那样的小镇。还是住在那样的老房子。

不过也听说是今年年底前就搬家。这些张好都不关心,也没有人对张好说这些。

是她每个星期六回家做家务事。听邻居与香茹他们议论房子搬家的事,张好也看到政府那边也在修房子。

张好站在门外,听到房里有动静,是那种男人与女人暧昧的声音。她以为会是香茹与张成他们在说悄悄话。

张好就没有敲门,走的远了一点站着。

“哎哟!”有一位邻居婶子就大声的对屋里说,“张好,这个时候你回来做什么呀?

你爸下乡去了,你妈也不知道在不在家?我给你拍拍门。”就这样。邻居婶子‘啪啪’的拍了门。

其实邻居婶子是故意的,因为门没有上锁,是从里面关紧的。那样的旧房子还是用挂锁。

一会儿张好看到香茹头发乱乱的,披了件衣服开门出来。

张好喊了一声:“妈。”

香茹看到张好站在门外,就没有什么好脸的问:“这个时候你回来做什么?”

张好说:“学校让我考中专,老师叫我回来拿一下户口本,要填表。”

“哦。进来。”香茹就叫张好进屋。她说:“我有些不舒服,休息一下,等下还要上班,我刚躺下你就回来了。”

香茹就进里屋拿出户口本对张好说:“快拿上户口本走吧,不要误了下午的课。”

张好没想到,香茹这次对她倒是爽快。张好也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有一个工作包。不是张成的。

她断定,房里一定有个男人。这个工作包,张好也见过,就是那个表舅的。

要是平时,张好不但拿不到户口本,还会被骂一顿。

张好也懒得理她那些,拿上户口本就走。香茹还送张好出门,对张好说:“我头痛的厉害,我还得睡会儿去。两点还要上班,你走吧。”就关了门。门外那些大嫂婶子站了好几个。

那位拍门的邻居婶子还用眼睛问张好,家里有人不?

张好没说有,也没说没有,就对她们说:“我还要赶回学校上课呢。”就走了。

一路上张好想了很多。张好懂事起,那个唤着表舅的男人就爱来家里,说是香茹远房亲戚,学医的,在镇上的医院上班。

也结婚了,老婆带娃儿在乡下,这个表舅一有空就往家里来。镇上早就有一些风言风语的闲话。

那时小,张好正受着苦,少有理他们那些事。

中考完成,学校放假,张好不得不又回到那个她十分不愿意回到的家。学校拿回的被子,又重新在柴堆上铺上床。

通知还没来,她只好在家做家务。

香茹对她说:“不管你考不考上,你都不要读了,家里也供不起,你也快十六了。到饭店去打工,这几天我问一下。”

张好低着头说:“我考的是师范。不要学费。老师讲就读三年我就参加工作了。”

“生活费呢,你去读书的车费。还有你要穿戴的衣服。女人大了还要用一些东西。这个都要钱吧。”香茹数落了一大堆。

总之,张好别想读书了。

张好接到中专师范录取通知书。她好开心。心都要飞起来了。

去读师范,毕业就是人民教师。她从班主任老师手上接过通知书的那瞬间,她感觉她的心都飞起来直上云霄。

班主任还告诉她:“张好,要是你爸妈不给你钱去读书,国家还有扶贫贷款助学。瞧我忘记了,读师范不要学费的。你准备一下去的路费就成。以后也要好好读书。”

“嗯。”张好永远都记得,她当时欢快的心情。看到了她未来春光明媚的生活。

可是,问题也来了,去的路费与到学校的伙食费。还有她的衣服那些也要买一些吧。要是穿现在穿的衣服去上学。她是穿不出去的。粗算一下,差不多要一千块钱吧,她到哪里去弄这一千块钱去。

张好回到家,还是硬着头皮把录取通知给香茹与张成看。

香茹明觉的表示:“这三年来你就读书,给你出了不少的学费,伙食费。弟弟妹妹都还在上学,我们家哪来钱供你去上学。”

张成就一张冷脸。他对张好冷冷说:“到你亲爹亲娘那里要去吧。这几年,他家栽碰柑发财了,没缺一两千块钱。”

张好说:“这么些年来,他们一次也都没来看过我。他们在我后面又生了一个妹妹。他们是不要我的。”

张好收回录取通知,她知道,从这个家里是要不到钱的。她也没有别的办法。她还是搏一下:“老师讲,有扶贫助学贷款。”

香茹说:“贷款。不要还吗?我们的房子刚办好手续,月月都要还贷款。我们没那么大的精力还两笔贷款。你死了那条读书的心。要不,就去你亲生父母那里要。好了,快去煮晚饭。”

张成说:“助学贷款是贷给贫困生的。我和你妈是双职工,理论上,你不是贫困生。我们也贷不了款。”

张好没法子了,她收好录取通知就给一家人煮晚饭。

晚上,张好躺在她那张重铺好的柴堆上的床上想:我明天还是去一趟生父生母那里要钱去读书吧。

第二天一家人吃过午饭后,她收拾好,就去乡下找生她的家人。

那个地方张好知道,就是一次都没去过。不过,问一下也就知道了。

她先是走着乡村公路。后来上坡走山路,她不走乡公路,太绕。

两个多小时到了那个小山村。张好进了村子,打听到那家人。他们家修了新房子在村边。就是这几年种经济果木,收入很是不错。新修的院子门是关着的。

这个时间,家家户户都在家做晚饭。秀玉家新修的房子又在村头,所以没人走动。

张好鼓起勇气抬了几次手,都敲不了门,她不知道见面说什么?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敲了三下,然后就站在门外等。

开门的是秀玉,她看张好那一刻很是吃惊,但是眼中没有一丝关爱。